林敏敏笑道:“临时改了主意。”又问,“老太太也来了?”
刘氏摇摇头,扭头看看李夫人,轻声道:“他家是二皇子一脉的,”
原来,那位皇子是二皇子。林敏敏点了点头。
刘氏又道:“原以为你不过来的,你早说要来的话,我也早就提醒你了。不过,”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看样子你也不需要我提醒就是。老祖宗还一直担心你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呢。”
虽然被人夸了,可林敏敏自己心里明白,比起“小”奸巨滑的刘氏阿秀来,她还差着一大截。说到底,她不是政客,如果不是有赵公和吴晦明指出,她甚至都不会想到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于今之计,为了钟离疏,她也只好从头学起,多听,多看,多分析。
不过,好在她洞察力不错,在这尚书府里转了一圈,又旁听了不少众人的议论后,归纳总结加上脑补,林敏敏很快就弄清了钟离疏离开京城,她忙着孩子们考学的这段时间里,朝堂上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虽然老皇帝新任命的首辅是□□,可在钟离疏离京后没两天,他就把之前从来不曾参与过朝政的二皇子给提拔进了礼部——就算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官职,可比起如今被隔绝在朝政以外的太子,这一举动难免叫人觉得皇上的天平在向着二皇子倾斜了。
所谓“不作不死”,经过老皇帝这么一番折腾,原本只是隐藏于水面下的争斗,如今则渐渐有些压制不住,各种沉渣都开始浮出了水面。只是,林敏敏眼下还不知道,这有关钟离疏遇险的谣传,跟朝中的变化有什么关系……
*·*
这“赏荷宴”,自然是要去赏一赏这尚书府后花园里的荷花才算对景。所以在开席前,诸位夫人小姐们便散进了后花园里,却并不都围着荷花池看荷花,也有找着地方休息聊天的。
因为听了太多琐碎的消息,林敏敏想要整理一番,便避开众人,带着弯眉和清莲找了处没人的凉亭坐了下来,她托着腮默默沉思,弯眉和清莲则拿着柳枝编着小篮子玩。
只是,这主仆几人也不过只清静了片刻,便有人过来了。远远就听到其中一人连说带笑道:“……你且等着,等什么时候这威远侯把蓝玉儿给接回府去,你可不就什么仇都报了?怎么说,那两人在一起也有七八年了,总比这林氏跟侯爷的时间长吧……”
“我看是不可能了,”一个声音打断她道:“我敢跟你们打赌,这威远侯定然已经死在海上了……”
前面一句话,不过叫林敏敏疑惑而已,这后面一句话,却是叫她“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
这一站,顿时就叫她看到小径上缓缓走过来的三个女人,其中正在说话的那个,她居然还认识——正是钟离疏的那位“表姐”,田二太太。
田二太太也没料到会在这里撞上林敏敏,且还被她听到她那么说,顿时一阵尴尬。可瞬间,她就想起钟离疏曾给她的羞辱,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梗着脖子瞪着林敏敏冷哼道:“我当是谁在这里偷听别人说话,却原来是威远侯夫人!”
“你刚才说什么?!”林敏敏走出凉亭,向那三人一步步逼过去。
偏她长得过于柔美,即便阴沉着脸,也不像钟离疏那般有威吓效果。田二太太不禁轻蔑一笑,挥着手绢道:“我说什么了?夫人不妨提醒我一下。”
“好!”林敏敏一点头,握拳就往她的胃部用力打了一拳,直打得田二太太像只虾米般,一下子就蜷缩着身体倒了下去。
“可想起来了?”望着蜷缩在她脚边的田二太太,林敏敏冷冷道。
旁边的那两个贵妇,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一阵尖叫,扭头就跑。
她们跑了,林敏敏却是连头都不曾抬一下,以鞋底踩着这田二太太的脸,狠声道:“你最好祈祷钟离疏没事。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会亲手在我打你一拳的地方,插一把刀进去!我说到做到!”
林敏敏所在的这凉亭,离众人所在的水榭并不远,因此,她的话音才刚落,就看到从竹林的拐角处跑来了许多人。
林敏敏抬眼看看众人,却是并没有收回踩在田二太太脸上的脚,反而是跑过来的众人全都被她这脚下踩着一人的气势给震慑住,一时竟没一人敢于上前。
“如果再叫我听到有人恶意诅咒我们家侯爷,我可就不是打她一拳的事了!”她示威地一抬下巴。
别人不敢靠前,李夫人是主人,却是不得不上前劝解。“夫人有话好说,快把人放了吧。”
林敏敏也知道,在别人家作客却大打出手,这实在是件很失礼的事,便从田二太太身上收回脚,上前向着李夫人福了一福,郑重道了歉,又道:“照理说,我是来府上作客的,不该在此闹事,可但凡夫妻,就该有夫妻间的情义,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诅咒我的夫君,我却一声不吭,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做我夫君的妻子?!”说着,向着李夫人又是一福,“今日冒昧了,改日定当再次登门道歉。”说完,便领着弯眉和清莲扬长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田二太太不觉一阵悲从中来。这是她第二次当众受辱了,她不禁趴在地上捶地大哭道:“我不要活了!居然被这么个贱人如此轻贱!”
*·*
竹林的另一边,景王忽然一抬眉,望着一旁目不转睛看着林敏敏背影的二皇子,“唰”地一下甩开扇子,笑道:“凶悍吧!我这七嫂,果然惹不得。”
“那是你。”二皇子头也不回地答道。
顿时,景王的眉又是一跳,“唰”地一下合上扇子,望着林敏敏的背影又道:“不过,凶点也好,也省得万一我一个错眼照顾不到,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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