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柳夫人也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不可能瞒着,怎么也要叫家眷知道才是。”又拍着林敏敏的手道,“你别担心,这不过是市井间的道听途说罢了。”
“不可能!”果然,隔壁也有人嚷嚷道,“这么大的事,就算朝廷闭嘴不说,报纸上也该有报道才是!”
又有人附和道:“就是,用脑子想想也不对啊!使团离京都快一个月了,这‘远扬号’又是飞燕船,按脚程算,这会儿早该出南海了,怎么可能在南海捞到‘远扬号’的船板呢!再说,那南海舰队都是死人啊,若‘远扬号’真沉在南海,首先发现的也该是他们海军才是,哪里轮得到什么范家的船来发现。”
“有人说,”有人小声嘀咕道,“不是范家发现的,是钟离家自己的船发现的,说是怕消息泄漏影响他们家生意,所以才对朝廷也封锁了消息……”
顿时,林敏敏坐不住了。
“你要去哪?”柳夫人一把拉住她。
“我,我要去一趟沧澜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敏敏看看巴巴望着她的妹妹,再看看不远处的杏林书院,回头叫过弯眉,吩咐道:“你看着妹妹,等卉姐儿他们出来后……”
“你别担心,”柳夫人过来,伸手抱起妹妹,对林敏敏道:“几个孩子都交给我吧,我负责把他们送回去,你且忙你的去。”又低头对妹妹道,“你敏敏娘去办一点事,回头我送你跟你哥哥姐姐回家,可好?”
妹妹看着敏敏娘,那眼里忽地就涌出泪来,“哇”地一声哭道:“我要七叔……”
这一声,顿时就差点哭出林敏敏的眼泪来,但与此同时,她心里不禁一阵迷信,穿越过来头一次,冲着妹妹厉声喝道:“闭嘴,不许哭!”
妹妹一惊,不由就止住了大哭。
林敏敏则是一阵后悔,忙过去从柳夫人手里接过妹妹,哄道:“妹妹不哭,我不是说过吗?眼泪会赶跑好运气的,妹妹不能哭,知道吗?”她想了想,对柳夫人道:“抱歉,这孩子还是我带着吧。”
*·*
和长宁不同,沧澜阁在京城的总阁不是设立于码头之上,而是建于闹市区,且还是一栋颇为气派的三层砖石小楼。
这里不仅是沧澜阁的总阁,其实也可以说是钟离疏的后方基地。一楼是沧澜阁的店面,二楼处理着生意来往,三楼则是幕僚团的办公地。
这不是林敏敏第一次来,他们回京不久,钟离疏离就曾带她来过一次,还把他的幕僚团成员都一一介绍给她过,所以她还记得,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其实是钟离疏旗下的第一智囊。
看到林敏敏从隐门里进来,赵公竟一点都不意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夫人也是听到传闻了吧?”
林敏敏这才知道,仿佛一夜之间,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了“远扬号”沉船的事。
赵公沉着眉眼道:“夫人放心,不管是朝廷那边的消息,还是从我们自己船队这边的消息,都说‘远扬号’早在十来天前就安全过了南海,这消息定然是假的。只是,眼下我们还不清楚,这传言到底是怎么兴起来的,目的又何在。”
听他如此断言,林敏敏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嗡”地一声就断了,两腿一软,差点当场摔倒,幸亏清莲在后面及时扶住了她。
“这就好,这就好……”喃喃自语着,林敏敏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又接过赵公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总算定下神来,抬头颤巍巍地笑道:“不怕您老笑话,最近我正迷信着,总觉得只要我不主动问侯爷的情况,侯爷就一定能平安。”
这种不可理喻的迷信,其实人人都有。赵公呵呵一笑,抬手给林敏敏看他拇指上一个被磨得晶亮的铜指环,道:“莫说夫人,老朽也有这样那样的迷信。老朽这铜环就是从不离身,每回遇到什么难事,只要转上一转,心里便觉得能够平安些。”
二人闲话了两句,便又说起这件事的蹊跷处来。赵公指着楼下道:“先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儿忽然有好些客商都过来退了之前订下的船期,我们这才知道,市面上竟有这种传闻。”老头儿一摸鼻尖,“老朽好像闻到有阴谋的味道。”
“侯爷也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忽然,一身风尘的吴晦明推门进来。看到林敏敏,他明显一愣,本能地就是一转身。
“回来!”他这欲盖弥彰的举动,顿叫林敏敏一声大喝。
吴晦明这才尴尬地转过身,向着林敏敏行了一礼,叫了声“夫人”。
林敏敏皱眉道:“你不是跟侯爷一起走的吗?”
吴晦明挠挠脑门,避重就轻地笑道:“侯爷不放心家里,所以中途又放我回来了。”
林敏敏的眼一眯——这动作,顿时叫赵公和吴晦明想到侯爷,二人不由就对视一眼。
“撒谎!”她低喝道,“刚才你一进门就说,侯爷也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什么阴谋,到底怎么回事?!”
吴晦明又和赵公对视一眼。
林敏敏皱眉道:“或许我帮不上你们的忙,可我是他的妻子,我要知道。”又喝道:“说!”
吴晦明再次为难地挠了一下脑门,才道:“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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