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东西了,她只吐出了一股酸水。一手用丝帕擦嘴,一手捂着胸脯,好半天才缓过来。
“不过是用槐木雕刻了一个婴灵头,外套了一层假面皮。”
话音刚落,公良旻随手一扔,就把婴灵头‘咣当’一声,丢在了古倾韵脚下。
毫无防备,脚下突然多了个酷似婴儿头的东西,古倾韵脸色瞬间泛白,直接跳开了三四米。
“啊!!!公良旻你是不是有病,扔到我脚下干什么?!”
待古倾韵稳定住情绪,才看见公良旻嘴角勾起笑意,说:“这般胆小,还敢来东宫?”
古倾韵眼皮一抬,撅嘴道:“我进来之前也没想到东宫竟是这幅模样。”
然后随意一撇,又撇到那个滚落在地上的婴灵头,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怎么又是槐木?重阳宴上的婴灵就槐木做的。”
公良旻不以为意地说:“槐木招鬼。”
古倾韵又问了一句:“既然婴灵头是槐木雕刻的,那血阵呢?也是假的吗?”
这一次公良旻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血是真血。”
“人血?”
“嗯。”
古倾韵瞬间瞪大了双眼,一阵头皮发麻,这么多血让她回想起了当时在西夏皇宫的那一幕,连忙捂住嘴,防止自己再吐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又追问了一句:“谁的血?”
公良旻绕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马上就知道了。”
她猛地回想起月凝在进宫的马车上和她说过,皇上留了一位老嬷嬷来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这血……
不会就是这位老嬷嬷的吧?
三人在东宫里七拐八拐,又走了好长时间,直到汗流浃背,才在一间极为偏远的别院中听见了一点声音。
原本以为是说话声,但仔细一听,更像是求救声。呜呜咽咽地,声音特别低,根本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而且这声音还不止一个人发出来的。
“总算找到了。”
古倾韵立在门口看了好半天,就是一间极偏远的柴房,连窗户纸都没糊,隐约能看见屋子里的陈设。
‘咣当!’
公良旻一掌拍开了挡在他们面前摇摇欲坠的门,震起了一片浮土,一股子发霉味窜进了古倾韵和月凝的鼻子,俩人连忙后退几步,捂着鼻子咳嗽了起来。
等尘土散去以后,众人才看清楚了整个屋子,墙上挂着筛子、斗笠、簸箕,墙角摆着分层柜,柜子上凌乱地放着七八个瓦罐,同样都落了一层灰。柜子旁边堆了半墙高的断木节,最里面的拐角处立着一张摇摇欲坠的床。床榻前不远处是一张桌子,俩个板凳。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倒扣着三个茶杯,上面都结了一层蜘蛛网。
床角鼓起一大团,很明显有人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听见门口的响动声,被子里的人抖动幅度明显更大了,颤抖着声音低囔道:“不要杀奴婢、不要杀奴婢……”
古倾韵扭头看了一眼公良旻,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那团鼓起,她旋即一个大踏步走到了床边,大手一挥,掀起被子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