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恐怕明天脸会肿起来,让他看出来。
“陈硕,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他先破坏气氛地戏弄我,我叹笑一声,同时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说我刚才什麽毛病哪?说那些干嘛。”
“不是那些,是那句。说都说了,倒又想赖了?”他爱抚我的口唇,然後将头挤入我颈与肩之间低笑,“看来你真是病得不轻。”
“行了你,别那麽自以为是。”我轻推他,“出去吧,他们等著你呢。”
“他们?是谁?有胆子敢等著看我热闹的人,全宙风除了你陈硕还会有谁?你是怕他们争议你,还是说──争议我们?”他贴过来捏住我下颔咄咄逼人,“陈硕,我知道那句话要你再重复一次简直不可能,但至少说明我郑耀扬也不是剔头担子单边热,所以一切,值了。”说完,他拖著脚步想往外走,没两步突然坐倒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他这个人就是爱逞强,总以为自己是超人,其实不能自由行动已经可以把他逼疯。
可我并没有想去扶他,淡淡道:“为什麽这麽早出院?你这种情况起码静养一个月,到时瘸了可没人同情你。”
他抬头看著我轻笑:“怎麽,还这麽关心我?难得。断次腿可以听你说这麽多不常说的话,真不算亏。”
“我看你比我病得还严重。坐会儿吧你,别急著横行天下。”我笑著大步出去。
可一甩门,我的笑就凝固住了。只见秀芳一个人靠著吧台一杯一杯喝著特制的“冰魄”,波地、张冀云那帮人在近处看著她,却并不上前打断。我心里突然也有点酸,不禁走到她身边,轻声劝慰:“秀芳,我知道你酒量好,可也不必这麽猛。”
她抬眼瞟了我一眼,眼神尚未混浊,她的酒量的确是很好,只是声音已有些虚弱:“耀扬呢?”
“还在後面。”
“我现在还要找他谈谈。”她边说边下座。
我去扶她一把,却被秀芳执意挡开:“我没醉!”向前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道,“就是真醉了,也比你和郑耀扬清醒。”
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站不住了,想离开。刚要走到门口却被波地拦下,他的语气困惑且焦急:“你们三个到底发生了什麽?芳姐和老大这麽失态是为了你?”
我盯著地板很久才问:“你到底想说什麽?”
“陈硕,我知道你现在跟我一样都不再属归成业集团,那你就毫无理由引起大家的不安……”
我猛地抬眼,犀利地对上他,坚决地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我蓄意破坏?被成业驱逐也是假相?为了欺上瞒下,我的所有行动统统不单纯,而且全他妈是狗屁?!”
“我没这麽说,我也没不给你反驳的机会。”
原来波地也有善战的口才,我无奈地摇一摇头:“我问心无愧波地,你们怎麽猜测我是你们的事,有些事情并不由人控制,我没有你想得那麽神通广大。你有什麽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不要拐弯抹角,我不习惯。”
转身推开酒廊的木门出去,一阵清风直灌头顶,脑子清晰起来。起脚走了一段路,听到身後有人跟上来,我并没有回头。然後,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一句英语冒出来:“我送你回去。”
“不,我有车。”
“你是指郑耀扬那部阿斯顿.马丁?我早就想说了,那款车不适合你。”冯鹏飞一脸高深地看著我,嘴角隐隐带笑,我觉得有些刺眼。
“你怎麽在这儿?”很不客气。
“幸亏在这儿,否则还不知道你的忍耐力可以发挥到这种程度。”
“来风运酒廊探听宙风?”我故意这麽说,其实明白他已猜出了事情的内因。
“不,我是在等你,他们说你常去那儿。”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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