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粗大的黑褐方格斑蛇忽然盘据整个画面,眼睛散发着邪恶光芒,嘴巴张得老大,正在吞噬一条鱼。钟怡仁反射性地抖了下,鸡皮疙瘩布满双臂。
“放心,它没毒,照片只是拍得近,所以看起来恐怖,它大概只有五十公分长。”
“我对蛇、蜘蛛实在没办法有好感。”她又打个冷颤。
他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怎么可能有人天不怕地不怕?”她说道。“找到了怎么抓?”
“饲养的不会有毒,抓起来就好了。”
见他说得轻松,她立刻道:“到时候你抓。”
“没问题。”他爽快道。“再不然叫饲主过来抓就行了,反正都在同一栋大楼,他等一下会拿笼子过来,你让阿宝闻一闻。”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忧心道:“阿宝没见过蛇”
“除非它以前被蛇咬过,不然不会怕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蛇才五十公分,不是会勒死人的臣蟒,而且没毒牙,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知道没危险,钟怡仁还是觉得蛇很恶心。
五分钟后,饲主把笼子带来给他们,一边不忘交代他们要小心对待他的蛇。
“小史很温驯,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它。”挂着眼镜的男子有张苍白的脸,神情焦急。
“我们不会伤害它。”钟怡仁保证道。她才怕被它反咬一口。
“这是蛇钩。”他拿着一支约有五十公分、前头弯成c形的铁棍示范怎么抓蛇,随即又改变主意。“还是我自己收着好了,你们一找到小史就打电话给我——”
“还是我拿着吧。”方羲和说道。“万一你一时走不开身,或者蛇看到我们就跑,总得有个东西挡着。”
阿宝好奇地嗅着地上的蛇笼子,不时吠叫两声。
“万一它去咬小史怎么办?”眼镜男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会,我拉着狗链。”钟怡仁马上道。
“万一你没拉住,狗把蛇咬死了——”
在一旁听着的小筑忍不住笑道:“你也担心太多了吧?”
眼镜男辩解道。“我担心的难道没有道理吗,你们不要以为——”
方羲和突然伸手搭在他肩上,诚恳地说道:“你放心,我们的公司叫‘包君满意’,绝对以客为尊,让你满意,细节我们都会小心,不会伤到小史一根寒毛。”
然后,眼镜男原本紧张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这一幕她不知看过几次了,不管客户不安、烦躁、哭泣或是发火,方羲和就是有本事让他们冷静下来。
她实在不知他怎么办到的,他总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然后对方就莫名地放松了,或许是客户感受到他的真诚,又或者他是达赖喇嘛座下的高徒,习得至高无上的慈悲力量。
“好吧。”
眼镜男点头,终于交出手上的权杖——不,是蛇钩。钟怡仁听见小筑在身后小声道:“你知道谁最会抓蛇吗?”
“谁?”她回头问。
“虎克船长。”
她噗地一声笑出来,想到虎克船长左手的铁钩。
方羲和瞥了两人一眼,小筑笑嘻嘻地做个鬼脸,钟怡仁则是低头忍笑。
眼镜男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又叨念地交代了一堆事后,才不舍地回公司办公。
抓蛇大业正式开始,方羲和拿着蛇钩与笼子,钟怡仁则是牵着阿宝煞有其事地在大楼里寻找踪迹。她感应到小史躲在男厕内,可大概是男厕不招阿宝喜欢,就是不肯进去。
“每个地方都要检查——”她气喘吁吁地拉着不情愿的阿宝往男厕走。
方羲和轻松地拿着蛇钩与笼子,看着她胀红脸与阿宝拔河,忍俊不禁地直笑。
“还是我来吧!”他提供协助。
“不用了。”钟怡仁抓着狗链不肯放手。若是让方羲和领着阿宝走,找到小史的机会微乎其微,看来只好把他支开。
“我忘了带水下来,你可不可以回办公室帮我拿水?”她捂漏风,装出很热很渴的模样。其实也不用特地装,她是真的挺渴的,这半个多小时拉着阿宝上下楼梯,找遍每一层楼耗费不少体力,汗也流了不少。
“那你在这里等我。”他将蛇钩和笼子交给她。“还要什么?”
“不用了,水就好。”
他点点头,往安全门走。钟怡仁侧身往后看,确认他踏着步伐上楼,旋即深吸口气,像是要上场的拳击手,不停左右扭腰,朝空挥拳。
“不用怕,把它勾起来放进笼子就是了,它又没毒,咬了也不用担心,别怕,别怕。”她拍拍胸口给自己打气,但想到小史的模样,又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她真的很讨厌蛇,如果下次有人要找蛇或是蜘蛛,绝对不接。
又给自己心理建设一番后,钟怡仁拉着阿宝往前走。“听话。”
阿宝无奈地跟着她迈前。她先在男厕张望一阵,确认没人后才走进去。
楼梯上,一抹身影不定,嘴角挂着笑意,悄悄往男厕移动。
钟怡仁要他去拿水时,他就怀疑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果然没错。
方羲和侧身站在男厕门口,听见里头不停传来声响。
“阿宝,你要去哪里?给我过来,乖乖地别动。”
钟怡仁将狗链随手放在洗手台上,一边嘱咐阿宝别乱跑,一边拿着蛇钩往其中一间厕所走去。
“一、二、三,勾了就赶快出来,蛇没什么好怕的。”
阿宝走到男厕门口边,在方羲和脚边磨蹭,他微笑地朝它比了个“嘘”紧接着是钟怡仁惊惶的叫声。
“啊好可怕,小史,小史你出来,不要藏在垃圾桶后面,啊”惊慌的脚步声往门口移动,方羲和正想闪身躲到墙边时,脚步声又停了下来。
“不要歇斯底里,钟怡仁。”
听见这话,他忍笑地颤动肩膀,没想到她慌张起来这么好笑。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她好相处、爱整洁,除了自己桌面外,还把茶水间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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