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豪门之子与名媛的户外婚礼,也是上流社会的基本排场。
豪宅的前庭繁花锦簇、绿草如茵,穿梭在花园间的男男女女,衣香鬓影、珠光宝气,个个像孔雀一样,指间、颈项皆戴着熠熠生光的钻炼、戒指,炫耀他们的财富和权势。
一张铺着粉红色桌巾的长桌上,上等的沙朗牛肉、生蚝、龙虾、黑鲔鱼,所有顶级昂贵的料理都被盛在名贵精致的瓷器里;美酒佳肴应有尽有,点心区里也有杜以悠亲手做的巧克力手工饼干及玫瑰起司蛋糕供宾客取用。
杜以悠是“巴朵烘焙屋”的负责人,烘焙的点心和面包深受新娘和男方母亲的喜爱,两人都指名要杜以悠亲手做的甜点做为大喜之日款待客人的美食之一。
受到上流社会人士的肯定,杜以悠也到场亲自服务。
虽然她不喜欢有钱人,前夫曾经因为追求财富使她陷入痛苦,但讽刺的是她必须为有钱人服务,需要钱来维持她的生计。
她微卷的长发扎成马尾,一袭白色的裤装围上一件绿色围裙,衬出她秾纤合度的好身材,虽然不是园内的宾客,也没有穿着华丽的礼服,但她举手投足不卑不亢、不失优雅自信,散发一股知性而娇柔的女人味。
喜宴才进行到一半,点心区的饼干和蛋糕已被一扫而空,一旁待命的她和助理任希薇只好再将预先准备的手工饼干和蛋糕从主人家的冰箱拿出来,漂亮的摆盘后供在场宾客享用。
虽然很高兴有人喜欢她做的甜点,不过那些炫目的鲜花、桌上摆放的昂贵顶级美食,还有新人眼神交会的甜蜜,在在刺痛着她的心。
当她看见新郎挽着新娘在牧师的见证下接受众人的祝福,两人甜蜜交换戒指后,一阵苦涩突然袭上心底,她的脑海开始自动播放从前她和前夫走入礼堂的幸福画面——
一身白色西装将英俊的狄子威衬托得更加优雅贵气,穿着白纱的她,挽着他健硕的手臂一路走到牧师面前,接收许多女人投射而来羡慕眼光。
是的,三年前她还是个人人称羡、对爱情充满浪漫憧憬的新娘,三年后她结束婚姻,成为一个失婚的女人。
走到红毯那一端时,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但事与愿违,他们的婚姻成了一座孤寂的冰窖,而眼前欢乐浪漫的场景,更衬出她的失落孤寂。
“以悠、以悠”
“喔!”一阵女声将杜以悠的思绪拉回。
“主人家说我们可以回去了,钱我已经收了。”一头短发的任希薇,身材纤细,眼神闪着慧黠精光,脸上挂着笑意来到她身边。
“喔,好,我知道了。”杜以悠收起空空的六个大保鲜盒,装入印有“巴朵”的帆布袋里。
她们脱下围裙,提着装着保鲜盒的袋子一起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了?想起从前结婚的事了?”任希薇是杜以悠的助理,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最清楚她为什么离婚,她敏感的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劲。
“嗯”在好友兼助理的面前,她没有否认的点头。
“就说这种场合我来就好。”任希薇就怕她会触景伤情,早先就已经告诉她别来了,可是以悠的坚持却又教人心疼,无法拒绝。
“总不可能因为离婚,就一辈子不参加别人的喜宴吧?”杜以悠知道接触这样的结婚场合无可避免,只是都已经离婚三年了,她还想他做什么?
离婚一年后,她的身体慢慢调养好,也利用这一年的时间在餐饮学校进修,将习得的烘焙技能以及毕生积蓄投入烘焙创业,建立了巴朵烘焙屋。
她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之中,只能让自己更加独立坚强,经营巴朵三年以来,巧克力手工饼干和玫瑰起司蛋糕成了店内最夯的招牌甜点,这两种甜点是子威以前最喜欢吃的饼干和蛋糕口味。
现在想想,巴朵烘焙屋好吃的点心和面包可以分享给更多喜欢的人,拥有这份开心和荣耀,她应该感谢狄子威才对。
嗳,才说别想他,怎么又想到他了
“以悠,我听说租约下个月十号到期,房东说租金要涨了是吗?”任希薇小声的问她。
“是啊。昨天房东太太来店里说有人愿意多花五千元跟她租一、二楼,如果我没有以等同的租金续租,就要搬家了。”她租的一楼是店面,二楼是她的住家,是跟同一个房东租的。
“可是上次送货来的小陈说面粉要涨价了,我们的生意又不是多好,要是持续这样下去,我们不全都要喝西北风了吗?”
任希薇无奈的哀叫声,她都听到了。
创业不容易,虽说巴朵名气渐响,但营收扣掉昂贵的房租、薪资、食材成本,几乎是打平,勉强硬撑,最近房东要调涨房租,面粉价格又飙涨,如果无法突破营收成长,情况一旦陷入捉襟见肘的窘境,她势必会亏本,想到这里她心里也非常忧虑。
爱情的梦已碎,但事业的梦想不能毁。
她必须获得大量的订单,提升店内的营收,才不至于变成赤字。
杜以悠和任希薇一起穿越衣香鬓影的人群,陡地一阵熟悉的淡淡烟草香袭进鼻间,杜以悠一愣,隐约感觉到有个高壮的身影从眼角的余光掠过。
一回头,她却梭巡不到那抹人影。
够了,都这么多年过去,她还对他念念不忘?
“糟了,还有一个盒子我没拿到。”任希薇从提袋里捞到车钥匙,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保鲜盒。
“放哪?”
“摆在点心区的长桌上,我去拿。”
“没关系,我去吧,你先去开车。”杜以悠将手中的提袋交给她。
“好,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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