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烟塞进口袋里,揣着手好奇地问:“戒烟之后,嘴里没点东西,会不习惯吧?”
“确实是。”顾酌说,确实不习惯,起初还很难受。烟瘾随时随地就上来了。“但是,只要她离我近一点,别说戒烟,她讨厌的我今后碰都不碰。”
朋友嗤笑一声,“她喜欢的呢?”
顾酌舌尖抵了下腮帮,神情轻狂邪妄:“倾我所有给她,命都给。”
朋友愣了愣,随即笑道:“这么深情?说实话,我觉得你没那么深情,而且我有点想象不出来你深情的样子。”
听到这话,顾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为自己辩解,以前他想象不到自己会碰见一个想揉进骨血里的女孩儿。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葡萄味的阿尔比斯棒棒糖,撕开咬进嘴里,视线突然扫到闻渺的身影,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眼神也温柔起来。
朋友看到顾酌的视线黏在不远处的一个漂亮女孩儿身上,即使没谈过恋爱,也差不多懂了。他打量着低着头慢慢走近的小姑娘,冷不丁冒出一句:“她?”
“嗯。”
女孩儿戴着帽子,低着头走路,没看到他们,朋友扬声起哄:“酌哥说命给你,你要不要?”
声音传过去,小美人缓缓抬起头来,女孩儿整张脸全露出来,朋友一下看呆了,乐着对顾酌说:“哥,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栽了。换我,我也栽。”
顾酌无声笑了笑。
闻渺抬起头来看到顾酌和一个衣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男生,脚步顿住,联想起顾酌昨晚跟她说今天有朋友来,闻渺明白了现在的状况,也明白了这朋友是在开玩笑,于是轻轻摇头说:“我不要。”
她话音刚落,那男生干笑两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闻渺还没搞清楚男生为什么这样,就见顾酌从高台一跃而下,走到她面前。她茫然地仰着头看着顾酌。
下一秒,顾酌一把掐住她纤纤细腰,低头嗅她颈间香甜,一反常态地说:“我糖都吃了,你还不要?”随即,他勾唇轻笑:“不要我也给。”
朋友目瞪口呆,这个死皮赖脸的少年还是他日天日地的朋友吗?
几秒后,他看到小美人轻轻踮起脚尖,在顾酌耳边轻语了两句什么,隔得有些远,他只能隐隐听到女孩儿说“命你留着,心给我就行”。
这把狗粮吃得心服口服。
顾酌含笑得瑟的声音他倒是听得清:“乖,先回去,明天带你去看电影。”
女孩儿乖巧点头,朝他们刚刚吃饭的小吃街走了。
顾酌看着闻渺走远,才转头对还处在吃惊状态中的朋友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
朋友拎起放在旁边的背包,从高台上跳下来,走到顾酌面前,万分不解:“怎么喜欢上的?就因为人长的好看,是个小仙女儿?”
顾酌睨他一眼,“我像是这么肤浅的人?”
朋友煞有其事地说:“像,非常像。”
顾酌反而笑了:“行,像就像吧,肤浅点儿没什么不好。”
朋友也乐了。
朋友一路乐到机场,过安检前,两多年未见的好友十分热忱地来了个拥抱。临走前,朋友不忘开玩笑道:“看来我也得回来了,这边小美人多,指不定我也能碰到一个。”
顾酌毫不留情地打击:“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朋友“嗬”了声,正经下来,拍了拍顾酌的肩,“走了,下次再见不一定什么时候了,常联系,高考加油。”
顾酌没他那么煽情,像没心肝一样,催促道:“别废话,滚你的。”
朋友点点头,停了两秒,转身朝安检口走。
顾酌目送朋友过了安检,才往回走。回到市区,他没弄堂,直接去找了闻渺。
高二下学期伊始,万物复苏。
闻渺答应过纪予和慧姨会好好学习,这半年,她收了收心,更加刻苦专注地搞学习,顾酌有苦难言,在他家小姑娘眼里,他的地位已经比不过学习了。
更令人难过的是,这种低地位的情况,将至少持续一年半的时间。
四月初,闻渺在江语舒朋友圈里看到一条疑似两人在一起的动态。几天后,她在顾酌那里得到准信,两人确实在交往。等了好几天,纪予来给她补习,闻渺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问,听到当事人亲口承认有女朋友了。
学校里,宋洺见不得他哥身边上赶着的烂桃花,为了帮他哥挡桃花,死皮烂脸地获得闻渺的同意,便在他哥的默许中,大肆宣扬他哥早就名草有主了。
捕捉到一点边角内情的人,一下想起顾大佬唯一的同桌。这棵草的主人是谁,很多人心知肚明。
好长一段时间,铭远都在传,顾大佬在校外球场上虐菜虐到一半,跟小美人秀了场恩爱,对人家又撩又抱的,把在场的单身狗喂了个饱。
偶尔的时候,顾酌和纪予会在闻渺那碰上,两人看在闻渺头上,默契地收兵歇鼓。
纪予觉得顾酌身上痞气太重,有点担心顾酌把闻渺带坏。作为哥哥,也就是娘家人,纪予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资格警告顾酌。
作为同性,彼此之间了解的更多。在纪予看来,顾酌再怎么牛逼,也是个还没成年的楞头小子,他的警告无非就是让顾酌安分点,管住自己,不准现在就做伤害闻渺的事。
对于纪予挑明了的警告,顾酌没有反驳,在这个事儿上,他和纪予的想法高度一致。他每天都在管住自己,克制着连小姑娘的唇都没怎么深入触碰,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在这个“真香”的时代,任何人都逃不过“真香定律”。没过几天,顾酌就打脸了。
18岁的生日,闻渺送了一个吻给他作生日礼物,肖想了那么久,他不是圣人,面对小美人的主动和诱惑,他差点没把持住。
闻渺倒是轻轻一碰就红着脸退开了,顾酌红着眼把人勾了回来,临到关头,又想起纪予的话,他咬了咬牙,只亲了亲她的脸和薄薄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