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渺清楚,慧姨迟早会找她进行一次深入交流。慧姨心细,哥哥都看出来她谈恋爱了,慧姨不会看不出来。
回福利院过年期间,她很克制地没在人前和顾酌视频。要不就是白天去猫狗所,要不就是等每晚把孩子哄睡,她才返回房间,关紧房门,抓紧时间和顾酌视个频或者聊会儿天。
但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
大年初一晚上,闻渺把念念送回房间,看着她睡下,回来刚跟顾酌聊了个开头,小姑娘又屁颠颠地跑进她的房间,念念屁股后面,跟着端着一盘水果的慧姨。
闻渺飞速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屏幕顿时变得一片漆黑,顾酌大概明白过来这边发生了什么,配合地没出声。
闻渺机智地把枕头边的床单抓乱,借整理床铺掩盖藏东西的行径,再抬起眼时,她看到慧姨脸上了然于心的笑。
念念跑到她面前,小声请求:“姐姐,我想和你睡。”
“吃点水果再睡,”慧姨把果盘放到写字桌上,笑着说:“想聊就聊吧,一天跟个小贼一样。”
闻渺双颊染上绯色,见被发现,她索性就默认了,边帮念念脱鞋边说:“已经聊完了。”
慧姨看起来像是信了她的话,“吃完带念念刷个牙。”
“好。”
慧姨走出房间,闻渺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把手机从枕头下拿起来。画面里,顾酌戴着耳机走在天桥上,北城天气太冷,他穿着高领毛衣加羽绒服,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北城灯火阑珊的夜景。
见屏幕重归明亮,他低笑了两声,取笑道:“小贼被抓了啊。”
闻渺撇了撇嘴,叉了块苹果喂给念念,眼皮耷拉下来,没接话。
念念张嘴吃下苹果,听到顾酌的声音,欣喜地冲着屏幕喊:“顾酌哥哥。”
闻渺忍不住看了眼屏幕,顾酌脸上笑意未减,正在和念念说话:“念念有没有想哥哥?”
“想!”
“那哥哥过两天来看你好不好?”
“好!”
闻渺眉心紧了紧,“你不要乱承诺,她会当真的。”
“没有乱承诺,”顾酌走下天桥,往南泉广场方向走,声音有些低,“我说真的,我去接你。”
路程遥远辗转,闻渺不想他辛苦,便说:“别过来了,在机场等我。”
顾酌沉默片刻,开口找外援:“念念,姐姐不想我来,你帮哥哥劝劝她,好吗?”
闻渺忍不住笑,这人,真是。
不等念念被“策反”,她便率先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我去车站接你。”
顾酌想了想,勾着尾音问:“明天?”
闻渺吃惊:“这么急?”
顾酌语气忽然有些委屈:“我没什么地方可去。无聊透顶。”
闻渺端着果盘。闻言,她把叉子递给念念,看向屏幕,“春运大军雄赳赳的,你不嫌挤啊?无聊的话,你可以去找彪哥。”
顾酌半边嘴角挑起来,漫不经心道:“彪哥现在寸步不离地守着愿姐,人家如胶似漆,我过去当电灯泡不太合适吧。”
许心愿年前检查出怀了身孕,龙彪出为人父,必定十分紧张。闻渺赞同地点了下头,想了想,说:“回去以后一起去看看愿姐吧。”
“回来带你去。”
闻渺“嗯”了声,念念的电话手表闹钟响了起来,她把果盘放下,站在床边乖乖等姐姐带她去刷牙。闻渺只好跟顾酌说:“我带念念去刷牙,先不聊了,你去看看车票还有没有。”
春节前后,票务紧张,她想起之前掐点死拼火车票的场景,担心地说:“年关边上,我估计没了。”
“行,我先去看看,”顾酌说,“没火车票,我坐大巴去。”
顾酌一语成谶,最后果然没买到火车票,不过他运气还好,买到一张夜晚起飞的机票,到达省会城市已经凌晨一点半,他只好先在那边住一晚酒店,隔天上午才去车站买了一张去往绍城的客车票。
两人跟慧姨和薪姨挑明了谈恋爱的事,两位长辈看起来还比较满意顾酌,没挑刺,没反对,只是晚上的时候单独叫他去夜谈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让闻渺到场。之后闻渺问顾酌两位姨跟他说了什么,顾酌只是笑笑,说保密。
在小城待到正月初十,两人随北上大军回到北城。回去之后,顾酌在美国的朋友回国来走亲戚,顺便来北城找他玩了几天。
顾酌谈恋爱没瞒着任何人,自从奚梓开了先河发现之后,闻渺对他秀恩爱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朋友,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都知道了小嫂子的存在。
顾酌回国后就再也没去过美国,五年时间,以前的朋友没剩几个,这次来的这个是极少数之一。两人在小吃街吃了顿正宗的北城菜,吃完饭出来见时间还早,两个人蹲在高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月中旬,北城万物枯竭,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却一点温度也没有。两人聊着聊着,朋友把话题扯到顾酌小女友的身上。
时间紧迫,待了不到一天就得走,没见到女孩儿一面,朋友觉得有些遗憾,便说:“照片给我看看呗。”
顾酌扭头看着他,声音毫无友情可言:“凭什么给你看?”
朋友一愣,连“啧”了三声,边“啧”边无语摇头,“见色忘义的家伙,老子跑这么远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顾酌扭回脸,不理会他了。
朋友重新看向广场上嬉戏的孩童,没在意。
春风料峭,有点冻人,朋友从兜里掏出一盒还没拆封的烟,哆哆嗦嗦地打开包装,抽了一根递到顾酌面前,有些想不通地说:“在这边是不是不会抽烟就不算个男人了?”
“不是,”顾酌没动,语气淡淡的,“我戒了。”
朋友不知道顾酌烟瘾有多大,听说他戒了,也就把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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