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前宁绍总兵离任前,他就和张大彪联系招安,一直讨价还价没有谈拢,没成想新任宁绍总兵到任后形势大变。
“有人向本官提议,要招安此人,黄参将有何看法?”
“这个……”黄斌卿嗓子眼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上。
赵信向巡抚衙门上奏张大彪侵扰台州,这就相当于把招安海盗的主动权立刻拿过去了,他再要招安张大彪,浙江巡抚董象桓必然会征求宁绍总兵的意见。
可黄斌卿确实没听说张大彪进犯过台州海门卫,近年来,海盗多数以抢劫海商为生,很少进犯内陆,更不用说攻击朝廷卫所了。
“真是张大彪进犯海门卫所了?”黄斌卿嗓子有些干。
“来,给黄参将上茶!”赵信招呼亲兵,接着转过头来:“黄参将以为本官在浙江沿海干的什么事都会出错吗?”
赵信的声音虽然轻柔,但不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黄斌卿立刻起身,拱手道:“下官不敢!”
赵信冷哼一声,然后说道:“这两件事本官都会再仔细盘查,以免被董巡抚责怪办错了事,黄参将回去后,记得在舟山沿线搜寻海盗张大彪的下落,如果发现海盗张大彪的踪迹,立刻追捕,还浙海清明。”
“遵命!”就算黄斌卿是傻子,也明白赵信的意思,如果他还想插手张大彪之事,日后舟山走私之事就没这么顺利了。
“宁绍水军会在浙东海域盘查,黄参将还需鼎力相助!”赵信声音严厉。
“遵命!”黄斌卿心中无奈,但又不敢立即发作,只得将恨意隐藏起来。
黄斌卿麾下多是闽人,只有招降了熟悉浙地的海盗,才方便扩张势力,可赵信太狡猾,也太霸道了,不等他把事情办成,就给他头上安了个紧箍咒。
黄斌卿刚离开练武场,秦逝就轻摇折扇从偏房内走了出来:“一海难容两主,黄斌卿此人桀骜不顺,又熟悉海事,东家不可大意!”
赵信点点头:“黄斌卿顾忌太多,成不了大事,倒是张大彪,这厮对我们的计划有大用。”
“宁绍镇水军承平已久,士卒摆摆花架子还行,一旦开启水战,怕是远不及海盗凶横。”
“张大彪桀骜不驯,固然难以管控,但若是能将他折服,便可以用他那股狠劲来改变宁绍镇水军的弱态。”
赵信使用张大彪要担上风险,不知当年卢象升选择重用他时,是否也会有这样的顾忌。
赵信给张大彪的十五天期限还没到,石浦游击张名振便快马加鞭送来消息,说海盗张大彪带着手下请降。
这十来天里,宁绍镇水军在台州府和温州府海域巡逻不停,张大彪给黄斌卿送了几次信,但都吃了闭门羹,张大彪不傻,当即明白自己的处境。
实际上,黄斌卿也算聪明,没有把这场官司打到浙江巡抚衙门,从赵信把那份战报送给董象桓起,他就失去了先手,而没了先手,他和赵信硬碰硬,只会输得很惨,所以,他很干脆的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