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险险飞过赵九脸颊,割下她耳边一簇秀发来。
砸完茶碗,守元帝唤了一声“掌旗”
掌旗推门而入。
“你拟一道圣旨,就说兵权交还越青城,此后越青山不得再披挂上阵。”
掌旗听完,好奇地看了赵九一眼,应了一声“是”
赵九此时连礼仪都顾不得了,连忙站起身转身对掌旗喝道:“你先下去!”
没得过赵九这样态度的掌旗愣了一愣,看向守元帝。
守元帝只一脸冰山。
赵九又说了一遍:“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和皇上私下说。”
说完,赵九扶起越青城“哥哥,你也先避开一下,我这里,要和皇上说一些一些事情。”
听到赵九这话,掌旗看向守元帝。
守元帝思忖片刻,才黑着脸对着掌旗略一颔首。
掌旗知趣退下。
越青城也没看皇帝意思,只在赵九扶着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也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守元帝垂睫,说:“你有什么话,就说罢。”
赵九站着想了一下,才走到守元帝床榻三步之外,再次跪下:“皇上,兄长是被人一箭射中背心。大夫说他伤到了心肺,这一世不可太过颠簸戎马征战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此番,还请皇上饶过兄长,让他安好度过下半辈子吧。”
看了赵九良久,守元帝开口,却是在问赵九:“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哪两件吗?”
赵九愣了一愣,摇摇头。
守元帝轻轻一笑,继续往下说:“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当初将你留在庐州。”
赵九心中一酸,却没说话。
“而第二件,便是让你上了沙场,与乌云对阵。”
赵九默然。
“头一件是因为我太过自负,以为事无遗算才让你以身涉险。”
“而第二件,我明明可以阻止,却还是放手让你去了”
“你不知道我只身在幽州城的这数十长夜我是如何度过的,真真是,度日如年。”
赵九伏身,说到:“臣女不配。”
守元帝苦笑一声,说:“你起来。”
赵九怔了一怔,才站起身。
“过来。”
守元帝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榻。
赵九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守元帝解下腰间一只荷包,递与赵九:“上次太激动,忘记把这个给你看。本想着第二天还有机会,结果你就远赴征战幸好你平安归来”
赵九看着守元帝掌心上那只绣着栩栩如生红梅喜鹊的荷包,眼眶一红。
看着赵九没有接手的意思,守元帝替她拉开那荷包上面的绳结,拿出里面的事物。
——是一簇红绳捆住的长发,还有,半截断掉的玉镯子。
“在太阴山,掌旗就只找回了这么个东西。”守元帝拨了拨掌心上的半截玉镯子“当时我真的是恨不得一刀了结了他若不是他没拦住你,你又怎么会”
守元帝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又提起别的事情:“那桌上有一个匣子,你拿过来打开看看。”
赵九过去,打开那匣子
里面装着一柄剑。
一柄赵九很熟悉的剑。
“这是原先拿的剑,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赵九仍是无话。
守元帝叹了一口气:“小九,你我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开诚布公地谈吗?这些日你对我多有隐瞒,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有什么顾虑,有什么难处,难道就不能和我说吗?”
听到守元帝这番话,背对着守元帝的赵九突然面如死灰。
几次张嘴,赵九都觉得喉咙干哑嘴巴苦涩,肚子纵然有再多的话,也是无从说起。
就在市里气氛压抑时,紧急的敲门声响起:“四小姐四小姐!不好了!”
听出是蓝可的声音,赵九的神经猛然崩起:“什么事?!”
“将军府外来了个金链汉子在乱吼说您不出去他就他就自尽在门口啊!”赵九,守元帝:“”蓝可恍然未觉室内的平静,将门垂得像擂鼓一样响——
“别人自尽是没问题啊!但是他是,他是负责我塞北全军上下冬衣的商贾啊!他死了,我们全军就要在战场上裸|奔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高能预警。
话说,作者君昨天晚上看了地心引力,很震撼,觉得人类好渺小啊嫁不出去什么的有什么好烦恼的写崩什么的有什么好纠结的。
地球照样运转太阳照样升起楠竹照样写崩。
这简直就是宿命啊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