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元帝落马,群官乱成一团,闹哄哄地叫着“护驾”“皇上”赶紧儿涌上前来表忠心,深怕落在人后。
守元帝强忍着胸口蓬勃涌上的血气,直盯盯地看着前方。
人影交叠之中,他看到一身着白银盔甲的人从那大棺材之后闪出,打马前来。
面上的薄银面具在阳光下闪烁耀眼光彩。
守元帝心中空荡荡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众人是何时将他扶起来,是何时将他扶上步撵,那白银盔甲之人又是何时来到他面前他通通都不记得了。
当他回复意识时,他已经紧紧地捉住了赵九的手腕,用力之大,将赵九的骨头捏得“咯咯”直响。
“你没死?”
守元帝问得咬牙切齿。
赵九叹了一口气:“我没死。”
————
守元帝这一摔,摔得很结实,摔得很够本。
——不仅摔得脚踝脱臼,还摔断了脚骨。
太医给守元帝诊治时很是心惊胆战,深怕一个不小心,龙脚毁于他手,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诸位文臣武臣守在外屋,等得焦急烦躁。
只有越家兄妹淡定喝茶。
在那一片热锅蚂蚁一般的京官之中,有一人,一直盯着来不及脱下盔甲的赵九。
目光热烈而坦荡。
因为太过热烈坦荡,越青城终于看不下去了。
扯扯自家妹子的衣袖,越青城往那京官方向使了个眼神:“青山,那人你认识吗?怎么老看着你?”
赵九往京官那边扫了一眼,问到:“二哥说的是那个脸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的人?”
“女孩子说话文明一点!再说了,他明明就是小白脸唔”越青城看到那面红耳赤的京官,噎了一噎。
刚刚我看他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美郎君啊莫非,是刚刚青山那一眼,把他看脸红了?
啧啧,这京里的少年郎,面皮真是薄。
赵九完全没把这少年郎放在心上,只一手敲着桌子,看着里屋门帘。
不一会儿,太医就掀起帘子出来了。
京官们赶紧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皇上的情况。
“皇上龙体安好,剩下只需静养。诸位大人放心”
太医正一一回答京官们的问题时,大太监李菊福从里屋走出,来到赵九和越青城面前,一揖:“越将军,四小姐,皇上有请两位入内一叙。”
赵九与越青城相视一眼,起身入内。
屋里点着淡淡的熏香,明黄帐子里,守元帝半依在床榻上。
赵九与越青山行完礼,守元帝才叫两人起身,赐座。
春花秋月奉上茶水。
摒退下人,守元帝这才开口,说到:“太医说朕这腿伤要养上个十天半月。朕身边少个贴心的人,越卿,即日你就搬到朕这外屋来,照顾朕的起居罢。”
赵九和越青山没听明白,都愣在当场。
守元帝勾了勾帐子上垂下的流苏,又说:“朕摔下马车,大抵还是因为越卿缘故。将功折罪,朕叫你这威震契丹的女将军来做这些事,也不算过分吧。”
守元帝这一说,赵九和越青城这次是听明白了。
赵九还未来得及开口,越青城就站起,撩袍跪下:“皇上!现下与契丹战情吃紧,青山此番回关,是未部署后勤事宜并亲点新兵。照顾您一事怕青山是有心无力”
拒绝完守元帝,越青城话头一转,又说:“若皇上不嫌弃,这照顾皇上起居之事,让微臣代劳如何?”
守元帝冷冷一笑:“越将军这话说得好没羞没臊。领兵上阵本是你分内之事,如今竟让令妹一介弱女子代劳,朕不责你失职便罢,你此时还在此抢起这女儿家活计起来,看来,你这将军,是该换人当当了!”
守元帝语气不善,显然是怒了。
发觉越青城作死失败,赵九连忙起身跪在兄长身旁,解释道:“请皇上宽恕兄长。当时兄长遭人暗算,军中无主,人心涣散,而敌军又在军外虎视眈眈。臣女不得已,只能挺身而出,代兄长号令诸军女子掌权,的确罪该万死。但此确实为应急之策,除此再无其他可解幽州之困。若圣上要责罚,便责罚臣女罢!”
说完,赵九一拜伏地。
守元帝冷着脸,看了地上越家兄妹良久,才冷哼了一声。
“我看越将军这伤是好得不少了。不仅敢顶撞朕,连朕的行动也要管制看来越将军是太久没上沙场闲得慌了。朕即刻拟旨,将这兵权交回你手,接下来的战役,便由越将军带兵罢!”
“皇上万万不可!”赵九抬起头,急切说到“兄长”
“你闭嘴!”
守元帝摔了茶碗。
瓷器碎片四处砸开,有一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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