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元帝话音方落,就有一人冲到圣上跟前“噗通”一声长跪在地——
“皇上!请三思!”
帝抄起桌上茶碗,一把扔向那跪在地上之人:“秋月!你别以为你跟了小九几个月,朕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秋月不闪不避,任那茶碗砸在脑门上,砸出一大道血口子。
鲜血涔涔而下,秋月不卑不亢:“皇上。他不过一介传令之人,迁怒于他,有碍皇上英名!况且,越四小姐是否是姑娘,还未可知。但依姑娘的性子,定不会喜欢您这样生杀予夺!此事请您先到了塞北,再做定夺!”
秋月话音才落,又有一人跪倒在她身边,一个劲儿地磕头:“皇上!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人,是春花。
掌旗不语,也默默跪下。
看着地上跪倒几人许久,守元帝才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让朕静一静。”
掌旗急了,以膝着地,往前挪动两步:“皇上!是否应先让太医为您请个脉?!”
守元帝静了一静,才说:“不必了。春花,待会给我沏碗新茶来。”
掌旗正欲再多争取两句,却被秋月拉住了衣袖。
到底,掌旗还是没多嘴。
等帐内的人走了个干净,守元帝才长长叹了一声,扶桌坐下,靠在了椅背之上。
————
送走了毫发无损的传令兵,掌旗来看秋月的伤势。
这时太医正好给秋月处理好头上的伤,退了下去。
掌旗秋月两人坐在床边,相顾无言。
许久,掌旗才叹了一口气:“话说,皇上上一次呕血,也是因为姑娘”
——那日,圣上得了李管事传来的鸽书,当机立断,仍择重渡沟而行。太后手下之人却是信了赵九设下的*阵,拆了三分之二的人手,转去追杀李管事的马车。
留在重渡沟的人不足为患,圣上轻而易举便杀了过去。
而后,顺利抵京。
当圣上入宫进了先帝寝宫,内务大臣已经乌压压跪了一片。
当着诸位大臣之面,大太监李莲蓉宣读了圣旨,封先帝第五子,许叹为太子。
圣旨宣毕,先帝合眼,驾崩。
圣上得以顺顺利利,接过这大好江山。
若晚上一时一刻,京中无人,纵然是一纸遗诏留下,也免不了太后翻云覆雨,圣上鞭长莫及。
无论大小,这京中,这大吴,总是要乱上一番的。
圣上倒是不怕她闹,只是,怕苦了天下百姓。
姑娘,也是深明这一点的罢。
所以姑娘,才没有告诉圣上,这传信之人,是她自己的罢。
他与掌剑也有在迷惑太后手下之人,却无奈手上功夫不高,让他们得了手,瞧到了马车上的人——
皆不是圣上!
一睹真容之后,敌人未再与掌旗掌剑缠斗,而是折身,杀向姑娘的所去往方向
之后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他知晓的只是,他将他在片阴山找到的那半截碧得天青水蓝的碎玉镯子拿出来时,圣上也是如今日这般,面色狰狞!
都怪掌剑多嘴,何必说上一句“想必姑娘,凶多吉少。”
这话才说完,圣上一口心头血,堪堪就呕了出来。
殿上一片大乱。
他就这样看着圣上眼中的神彩,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直至,哀若死灰。
————
掌旗和秋月又是长久的沉默。
半响,秋月才开口问到:“掌旗,你说,这个越四小姐,真的会是姑娘吗?”
掌旗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圣上的判断,一直都没有出过太大差错。除了”
除了和姑娘有关的事情。
秋月念了一句佛,说到:“但愿,姑娘一切安好。”
掌旗轻叹一声,也随着她说到:“但愿,姑娘一切安好。”
————
越四小姐殉国消息传来,帝即下令,拔营前行!
入夜,整支大军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在继续疾行。
守元帝坐在撵上,对着前来询问是否安营扎寨的掌旗说到:“连夜行营,至永州府,再做修整。”
圣旨如天,无人敢逆。
纵然夜行军苦不堪言,但御林军诸人都咬牙挺了下来。
倒是那些随军文臣,个个被马颠得七上八下,心中有苦说不出来。
至永州府时,天已大亮。
帝下令,修整半个时辰,再度起兵行军。
众人心中苦如...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