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许汐宴看到这个成绩也是挺震惊的，那天她见到的人不少，本以为会被甩在后面，但是倒拿了个第三，属实是不容易。

    寝室里的三个人那天守着手机屏幕激动的哇哇乱叫。

    因为拿到了奖项，获奖感言还是有的，两个人回答着问题，在别人身上如“照妖镜”的镜头，在他俩脸上一点都没有影响，采访的最后，两个人的相视一笑更是甜skr人，之前什么盛未歇林舒喻全部都是过往云烟了。

    当初的呼声全部都朝着这边来了，不过许汐宴不怎么在意学校里的事情，激烈的讨论声她自然就没怎么听过，只不过寝室里的人给她偶尔说说罢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谁会整天闲着看这些。

    盛未歇原本其实挺关注的，但是现在升学到高三，学校的事他不沾了，这些事情他也一并不理了，搞学习！搞学习！

    其实盛未歇这个人原本也没什么紧张感，但是每每看到月考榜上自己的排名，啧啧啧，往年的光辉一去不返了，每次都被压在最后面，前100他真的是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抛开其他不说，盛未歇的成绩到其他学校妥妥的前十，环境不同，眼界也不同，再想想，到了高中，他也不是每天都百分百的努力，甚至还不如初中的那种心态和学习的状态。

    原本觉得是放平心态，只要不差就行，然后搞点其他的东西，本想两者兼具没想到却是一心二意，另一方面他确实保持着以前那样，可学习这方面早就不能和其他方面比了，虽也不差但放在一起确实不怎么妥当。

    所以高三他不想再一心二用了，哎～怎么说呢？准备大显身手了。

    他也不是立马就下定决心一次性整个够的那种，慢慢来嘛，今天比昨天多学半个小时，明天多学四十分钟，循序渐进，在到最后的把时间一滴不剩的充分利用。

    周末，大晚上的，陈薇突然想吃一家的甜品喊盛未歇去买，正好，他也有些乏了，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挺好的。

    慢慢走着来到夜市，大半夜了，热闹却不见减，整条街从头亮到尾。

    他按照陈薇给的位置找到了那家店，也不算是店，就是一个小铺子，一整条街的商铺都是这样的，连在一起。

    台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甜品，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灯牌大大的亮着，他缓缓走近。

    确实见到了一个挺意想不到的人。

    程虞在那里给客人下订单，刚下好，就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要一个芒果千层。”

    瞳孔闪了闪，抬眼，盛未歇身后是暖黄的灯光，笑着对她说：“好久不见啊。”

    程虞一时间有些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本不怎么注重外貌的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身上带着的围裙，脚上踩着的陈旧球鞋，再看看盛未歇，他还是当初的那个他，身高高了些，身上大男孩温暖阳光的气质和干净坦诚的笑容并没有变。

    一时间说不出话，盛未歇见了又开口问：“怎么？认不出我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好久不见我又变帅了？”

    程虞听了他的话，强撑着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和当初一样：“呦，还当是谁呢？这么久不见你还真的还是以前一样，自恋的都找不着北了。”

    说完一边下单一边又问：“怎么来这里？”

    盛未歇插兜望了望四周，语气随意：“我妈喊我来的呗！”

    “哈哈，听说你现在在一中啊，属实佩服。”程虞把他要的芒果千层拿了出来，包装好递给他。

    盛未歇接过：“你不也在一中呢吗？”

    程虞双手撑着柜台笑了下：“我那一中能和你那一中比吗？想想你，啧啧，全校第一进去的，怎么样在那边习惯吗？”

    盛未歇低头整理了下袋子，听到她的话回应：“好什么啊，就那样吧。行，走了啊，下次再来。”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放在了桌上，程虞看到刚想说不用人就走远了。

    围裙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发出了声微信提示音。

    她掏出手机看，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消息栏看到的账号。

    备注是盛未歇，简单明了，通讯录里的星标朋友，只有他一个，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贯穿了她所有的思绪。

    【老同学了，下次来记得给办个会员卡啊。】

    她将那一百块拿起，仿佛还能在纸张上感受到他指间留下的余温。

    笑了笑，嘴里却是苦的。

    不是一个环境的人走的路是不一样的。

    盛未歇走了后就没有客人来了，也没有一个人再来打断她的思绪了。

    看着那个对话框，斟酌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再打出一个字，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豪爽干脆的答应他一声：“好！”

    行人开始变少，许多商铺也关了门，这一整夜，也就算过去了。

    她就这么望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看了一夜，角落中，于辞也就这么看了一夜，她所有的神态都尽收眼底，盛未歇出现时那一瞬间，两种情绪交杂，惊讶中带着丝惊喜，惊喜之余又是慌乱，倒是第一次从她眼里流露出这种情绪。

    她的每个细节，他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但是他并不能成为能闯进她心里的那个人。

    他的眼神本就黯淡，此时连一丝情绪都看不到，厚重的眼镜框给他多增加了分透明感，略有些肥胖的身体更是他的劣势，脸也因为肥胖的身体而让人失去探究的兴趣，躲在人群中不出挑不出彩，怯懦却又稳重。

    *

    程虞家庭条件不好，成绩还可以，除去像市一中或者重点实验中学那些，其他市里的学校都可以进，只不过都和别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但是她去了区一高，也不因为什么，去市里的她的那个分数段的绰绰有余，但是在区里就不一样了，高的都走了，她们这种就显得“宝贵”的多，抢着要。

    程虞还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第一次那么抢手。

    条件给的也都不错，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和补助，其实这些对于程虞来说都远不及他重要，原本她是看中市二中的，也不说其他的，就是离一中挺近的，她觉得，呼吸到同一种空气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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