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云一行人到达目的地, 离过年仅剩一天,由于早就派了人来报信, 刘大人几乎是十里相迎,看到物资以后, 连寒暄都没有,立马就先让人进行清点,接着便分派手下,把物资分成几路,往各乡镇送去,只剩下不到四成运往城里,那里已经挤满了老百姓, 个个面黄肌瘦, 眼含期盼,哪怕冷的浑身发抖,还是不停往城门方向张望着。
看见车队行来,欢呼声, 哭喊声, 立马传了过来,刘大人赶忙派人维持秩序,让他们一个一个来,人人都有份。
如此场面震撼人心,不说燕清云一干人等,就连刘大人,看着百姓们欢呼的样子, 眼眶都微微泛起了红晕,心里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欣慰,这时他才想起,护送车队的燕三公子,现在这天寒地冻的,他好像连热茶都没喝上一口。
当即刘大人便过来招呼,邀请他们去衙门里坐,不过看着如此多人,心里又犯难了起来,他那衙门庙小,可容不下这么多尊大神,不过他对京城这位出了名的纨绔,倒是大大的改观,也不禁想起了他那位妻子,记得前年云州闹水灾,也是燕三的夫人鼎力相助。
心里对他们的感激自是不提,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安顿,就有人自愿上前,说是家有空地儿,邀请燕三公子等人前往。
刘大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只转头看向燕清云,等待他的回应,毕竟人家好心送来物资,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人连歇都歇不好。
周围老百姓的目光,看着那人不善起来。
燕清云虽然吃不得苦,但好在心思纯正,还带着几分侠义心肠,当即便很二吩咐道:“你是谁呀,怎生得这么油肚肥肠,家中很有钱吗?去给爷准备一些上好的酒菜,今天爷请客。”
燕清云说着,便招呼起老百姓来,很大气的说请他们吃饭。
那人顿时被弄蒙了,他是想和燕三公子攀交情,可也没想着要当冤大头啊。
“愣着干嘛,你是哪家的,怎这么不懂规矩。”燕清云见他不动,眉头一皱,板起了脸,身后的侍卫,头一次也学了一把狐假虎威,双手均放在腰杆上,摸着刀鞘目光森冷,死死盯着着那人,就好像只等待燕三公子的一句发话。
“是,是,小人这就去准备。只是......家中余量实在不多......”那人答应的虽然爽快,面上却做出为难之色。
燕清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无事,爷这些个手下都是能人,让他们帮你去准备,对了,再给爷拿几身衣裳,还有几床云锦丝棉被,鎏金珐琅彩瓷香炉,白玉雕花碗儿,金缕洗脸盆,再拿一些丝帕,另外还要上好的碧螺春,一套紫砂壶,先这些吧,爷这几天浑身难受,都给爷送到衙门去。”
“是。”侍卫们忍着笑应道,心里倒不觉得燕清云要求过份,到底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吃了那么多苦,这会儿露出点本性也不奇怪。
刘大人则是皱起了眉头,觉得这燕三公子太过奢侈,不过看见那人苦着张脸,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也就由着他去了,人家大老远送来物资,连年都没在家中过,虽然此举有些不道德,有辱斯文,但燕三公子的大情大义,他们还是要领的。
那人张了张嘴,想讲王法,只觉得今日千不该,万不该,他干嘛要来没事找事呢,不过难道传言有误,早听说燕三公子不学无术,看起来实在不像啊,但那份嚣张跋扈的气势,却又做不得假,试问天下间,谁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强占百姓物品,虽说是他自己先送上门,但燕三公子也太不客气了吧。
“小人家中实没公子所言之物。”那人憋了半天,想着燕三公子横行无忌的名头,也只憋出这一句话来,那些东西,有的,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白玉做碗儿,金缕做盆儿,他家有钱,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燕清云顿时不悦起来,瞥了身边的侍卫一眼:“你看着办吧。”
“是!”那侍卫朗声应到,第一次发觉当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
那人灰溜溜的走在前头带路,这也实在怪不得他,怪只怪燕三公子的名头太大,虽说都不是好名声,但能把人镇住,比那一方清官,都不知管用多少倍。
百姓们欢呼起来,燕三在他们心目中,简直达到另一种高度,刘大人苦笑,燕三公子嚣张之名,果然做不得假。
燕清云看百姓们欢呼,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只是还是有些疑惑,转而向刘大人问道:“我这一路行来,也曾见有繁华之处,只是灾民也不少,这是何故。”
刘大人表情淡淡的,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周围就有百姓叫了起来:“那些没良心的商人,不抬价就是好的,哪还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刚才那人就是我们当地的地头蛇,妹妹在县太爷府中做妾,平日横行得很呢。”
“挨千刀的黄世霸......”接着又有人说了起来,连名带姓的叫骂。
燕清云面露疑惑:“那县太爷不管吗?”
百姓嗤笑一声:“怎么管,像刘大人这样的青天大老爷又有几个,他们官商勾结,抬涨粮价,我们这日子若不是刘大人来了,四处筹集粮资,说不定俺爹,俺娘都早死了。”
“你......”燕清云看着刘大人,满眼不解,那样的官员,为何还不宰了。
刘大人无奈叹气,这位燕三公子还真是不知民间疾苦,恐怕连朝廷律法都没好好读过,当即便淡淡的解释道:“人家正当商人,本官又能如何。”
燕清云一瞥嘴,心中不屑,很看不上这些当官的,就喜欢讲些面子问题,要是换成他的话,没罪也给他找出几条罪,抄了他的家,看他还敢不敢赚这些苦难钱。不过,这些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龌龊事儿,隔在心里就好了。
转而问道:“我记得流云居士曾言,可提高粮食产量,为何还会有如此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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