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禽一脸阴鸷。
“牢外之人?”
“颓王子、蒍大人,整件事牵连的人,想必鲍将军最清楚不过了。除了鲍将军,再无其他人有这个本事,能够拖颓王子下水,不是么?”在这场蓄谋已久的东宫之变中,彻头彻尾都是蒍国在暗、鲍昱在明,王子颓更是全然不在场,而魏庆、御医、虎贲军、东宫守卫,皆是鲍昱直接联络部署。
“牵连?!”鲍昱不禁冷笑一声,“司寇大人,恐怕说反了吧。”
“鲍将军,我劝你还是善始善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哦?那大人认为,鲍昱该怎么做?”
子禽望着他,看似很随意地说道,“弃车保帅的道理,不用我来教将军吧。”
“弃车保帅……”鲍昱微微重复了一下,并未有太多惊讶,王子颓和蒍国的行事风格,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子禽见他似有犹豫,便又道,“将军不用有后顾之忧,你的夫人儿子,还有年迈的母亲,蒍大人都会安排得很好。只要你在最后的关头,不出卖旧主,颓王子可保他们一生无虞。”
鲍昱心下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今晚的子禽不是来跟他谈条件的,而是,只是,知会他而已。
他如何可抗,若不担下此事,蒍国便会杀了他的妻儿、母亲……同时,也必不会放过他。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如成冲之言,逃脱牢狱之灾,可如今,掌控刑罚牢狱的司寇就在眼前,自己又能逃到哪里。
想到这,鲍昱仰起脸,微微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尔后缓缓舒出,脸上露出了许久未有过的淡淡的轻松……
次日,天子之师,返还洛邑王城。
周王在返程之时,便遇着成冲派来的人,待其闻讯,盛怒不止。
稍作平息后,周王便私下诘问王子颓,此事是否与他有关。王子颓一口否认,连连喊冤,自称一路陪同父王,毫不知情。
姚姬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替王子颓鸣不平。
周王听得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便信以为真。可他又奇怪,鲍昱好端端地放着上将军不做,为何要去冒着死罪加害太子。
等到回宫之际,周王并没有于大殿之上公审鲍昱,他到底还是心里偏爱王子颓,他担心若是真得因此事牵扯到自己这个小儿子,便无法收场了。毕竟,他还曾答应姚姬,有朝一日,要废嫡立庶呢。
另一边,胡齐太子这几日得了聂姑娘配的药剂,果真身体好转了许多。经此一事,他在周王面前倒是得了很好的机会,先是诉了所遭之苦,又是申了家国大义,情之深,理之切,使得周王唯有连连安慰,答应定对谋逆之人严惩不贷。
正当周王准备提审鲍昱之际,不料,却得司寇子禽来报,说是鲍昱在牢中已畏罪自杀。
鲍昱的死讯一出,四下哗然。当然最为惊讶的还是胡齐太子、公子阆一众。
胡齐太子遂召来成冲,质问他不是已经说服了鲍昱为自己所用么,怎么不出几个时辰,鲍昱便自尽了?
成冲自然不清楚个中原委,只得请罪道,“殿下息怒,微臣办事不力。”
胡齐太子本来想借此机会一举搬到王子颓,以稳定自己的储君之位。可如今,鲍昱身死,线索便断了,子颓只要不承认此时与他有关,还有谁能指认他呢。
“殿下,或许还可以从御医身上问出些什么。”成冲提醒太子道。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