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齐太子本寄希望于天牢收押的御医、虎贲卫等,却是事与愿违。依照司寇子禽呈给天子的口供,但凡能吐露些情报的人,都指认鲍昱为最后的元凶。
王子颓、蒍国一众算是未受牵连,可折了鲍昱,军权旁落,他们也是大伤元气,势必许久不敢再轻举妄动。
当然,胡齐太子对此事的处理并不满意,他受了如此多的苦,险些被鲍昱折磨得丧命,本是期望可以凭此机会彻底灭了子颓党,却不想结局如此。王子颓依旧安然无恙,反而假模假式地携滋补礼品来东宫看望他,一叙兄弟之情,这当然是做给周王和朝臣看的。所以胡齐太子只能强装笑脸作陪,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待王子颓走后,他便将礼品弃如敝履。
胡齐太子的不悦也顺带传递给了成冲,似乎与未能一举击溃姬颓相比,成冲拼死拼活保全他性命的功劳都不值得一提了。
不过,这些成冲并未在意,让他觉得寒心的是,先前已经跟胡齐太子提过,若是鲍昱伏法,希望能轻判涉案的虎贲卫,饶了这一千多人的性命。胡齐太子本是一口应允,可事到如今,太子却并未跟周王提起片字。以至于周天子很快便命司寇结了案,将涉案之人一一正法。
梧台宫,公子阆亦对不能扳倒姬颓一事耿耿于怀,不过,他并不如胡齐太子看得通透,反而还在执着于没有证人证据来指认姬颓。
他问成冲,“难道就真得没有办法揭穿姬颓了么?东宫之事但凡稍加推测,便知道与他姬颓有说不清的干系!”
“……殿下,正如你说的,推测便可知的事,若非要证据方能追查下去,也便印证了天子对于此事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王祖父根本不打算追查姬颓?”公子阆倒是终于开窍了一回。
“……有些话,微臣不便多说。”
“呵呵。看来王祖父还是偏袒姬颓……他犯了这么大的错,王祖父竟然还能听信他、护佑他!”公子阆嚷着,尔后想了想,又道,“成冲,你不是说当初在洛邑城郊有蒍国的人试图暗杀你么?你可否再去一趟城郊,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既然王祖父要看到证据才相信,那我们就去找给他看!我定要让那姬颓付出代价!”
“……殿下,微臣斗胆,王子颓失了鲍昱,已无兵权可用,何必赶尽杀绝呢。”
“成冲,你怎么反倒同情起他来?!你别忘了是谁要暗杀你?是谁要加害父亲大人?这样不仁不义之徒,根本不值得宽恕!而且,只有如此,王祖父才会断了废嫡立庶的念头,父亲大人才能顺理成章地即位。”
成冲听得公子阆的话,忽然间就心生凉意。
或许,在权力、利益面前,没有谁能无动于衷。这个看似胸无大志的公子阆,不知是从那一瞬间起,也一样开始了追逐最高的君王之位的征程。
成冲本以为他做的一切只是保护公子、保护太子而已,可如今,他明白,一旦主动权落入太子一党,其实他们也会选择与王子颓相同的路。
王权争斗,永无休止。
而他又算什么呢?救人,还是害人?成冲有些迷惘了。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公子阆,独自去了当初被杀手伏袭的洛邑城郊竹林,而当日的杀手,无论生死,皆已无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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