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
盛夏的骄阳炙烤着锦城的街道,开着空调的公交车因此成了一个不错的避暑的港湾。秦晓瑜坐在车里,带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期待着一会儿与许成的约会。
“宽窄巷子站到了,请下车……”
听到报站,车辆停稳,秦晓瑜起身走向车门,沿途吸引着乘客们的目光。
人们无法不注意到她,因为不论是她姣好的面容,修长的身段,垂肩的短发,还是略施的淡妆和白色短袖加黄绿色半裙的穿搭,都是目力所及之内最靓丽的风景。她勾勒着幻想,渲染着城市中心的颜色,赋予所经过的区域一抹淡淡的清香。
下车走到站牌后面,秦晓瑜左瞧瞧右看看,又低头确认了时间,发现自己竟然头一次成了约会早到的那个,于是傲娇地撅起了嘴巴。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拖着一碗糍粑从身后递到她面前,随之而来的是许成的声音:“来这么早,我还以为又要等你半小时呢。喏,刚买的,尝尝?”
秦晓瑜转过身说:“我怎么每次看到你都在吃?”
许成用牙签插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说:“谁还没点儿爱好。”
秦晓瑜于是故作不满地说:“所以吃才是你最大的爱好?我今天来又是陪你扫荡?”
“不不不,吃只排第二,我们彼此彼此。”许成回答,同时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牙签在空中朝秦晓瑜戳了戳。
“谁跟你彼此彼此,说得好像你多重要似的。你就不能有点新奇的节目吗?”
许成反问:“怎么?不喜欢?前几次你不都吃得很开心吗?”
秦晓瑜左手叉腰,脑袋一歪说:“谁都像你呀?干吃不胖。这个月我都胖了两斤了!”
“哦……那不挺好吗?”许成一脸坏笑。
“哪里好呀?!我胖了,你有什么好处?”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网里的鱼越大,就越不可能漏但别人的网里去。”
“大鱼?”秦晓瑜迟疑了一下,眼珠直转,直到似乎想明白才说:“哎呦,看不出原来你还是个心机BOY。”
许成于是颇为得意,一把抓住秦晓瑜的手说:“上了贼船,后悔已经来不及啦。不要抵抗,接受我的投喂吧。”然后拉着女友迈步向巷子里走去。
秦晓瑜被动但也顺从地跟着,稍带忘情地从后面凝视着对方,满脸的傲娇被快乐取代。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想要的都在这里了。
走进巷子,两人都迅速暴露了吃货的本性。他们先是品尝了波斯糖和糖油果子,接着又到一家很火的锅魁档口排队。
排队的人很多,许成把秦晓瑜让到靠近屋檐的一侧以躲避阳光。两分钟后一个衣着陈旧的老者从侧后方走来,径直插队到许成前面。许成欲与他理论,却被秦晓瑜制止。她拍拍许成的手肘,又指了指老人手中轻轻碰触到前面人鞋跟的导盲杖。许成立刻会意,转而与女友相视微笑,释出同样的善念与包容。老人就这样毫不知情地继续排队了,而秦晓瑜则很自然地挽住了许成。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轮到老人了。只见其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50元纸币递给档主,说:“要两个。”
档主接过钱一看,说:“老师,你咧个是假钱诺。”
“啥子!假钱!”老人有些愤怒地说,同时把钱收回到手里仔细一搓,发现果然是假币,于是当场破口大骂道:“格老子滴,哪个龟儿子给老子的假钱,他MMMP……”然后更开启了骂街模式,站在许成前面不走了。
档主见老人挡住了后面的客人,本想好言劝老人让开。可老人声如洪钟,神情可怕,手杖在空中挥舞,店主竟不好靠近。周围人也只能远远躲开。
“哎呦,咧个人是个疯子。快点儿躲远些。”“真真是啥子人都有。”“走嘛,走嘛,莫惹他。”……人们议论纷纷,但看老人神情异常,都选择了回避。
这时那张假币从老人手里滑落下来,飘到了许成脚边。许成捡起假币,抬头看了看档主和周围人脸上无奈的样子,索性微微一笑,从容地从神奇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张50元纸币,而后走上前去对老人说:“老先生,老先生,咧哪儿是假币嘛?你再摸哈。真钱哒嘛。”
老人伸手在空中乱探,摊开手指呈接物状。许成连忙把钱交到老人手里。老人一搓点点头:“嗯,是真钱。老板儿,真钱喏。差点儿遭你豁(骗)啰。”
店主立马回答:“嘿嘿,是是,我没看清楚。”同时向许成投来感激的目光。
许成朝店主点点头,把假币撕得粉碎,扔进垃圾箱,然后对女友和周围人淡然一笑,轻巧地在大家面前小小地装了一回土豪。
待老人走后,店主给许成包了两个锅魁说:“小哥谢谢你,钱不用给了。”
“哎呦,那啷个好意思哦。”许成笑着接过并推脱说,而后用赫尔墨斯一扫码,再把支付成功的界面给老板看。
老板自是连连点头,连声道谢。许成便带着女友转身走了。
继续走在巷子里面,许成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人跟踪,直到他们从一个卖工艺品的小店里出来,那个盲眼的老人在门边叫住了他。
“小伙子,才先刚儿谢谢你请我吃中饭。”
许成发现是刚才的老人,顿时惊奇与狐疑并生。他感到老人的眼睛透过墨镜把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可他明明是个盲人。难道是装的吗?很有可能,而且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大概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自己完全不用怕他,但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也膈应人呐。所以还是假装没听见,不搭理为妙。
于是秦晓瑜就被许成拉走了。她边走边扭头看老人,发现他此时慈眉善目,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恶狠。
许成渐渐走远了,老人并没有追,而是中气十足地高喊了一句:“等哈儿看到狗过马路遭车轧斗左拐,看到毛没长齐的雀雀儿斗右拐。免得走冤枉路!”
“他在说什么啊?是对我们说的吗?如果他看不见又怎么能认出你呢?好怪呀?”秦晓瑜不解地问,同时心里被老人的话整得有点不舒服。
拉克西斯也一样,他不想被一个神经病搅乱了今天的兴致,于是说:“别管那个疯子。”而后更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直走了两三百米,觉得够远了,便找了间咖啡店坐下来喝点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们聊了聊最近发生的趣事,讨论了接下来的行程。老人的鬼话的影响渐渐被冲淡了。
为了更加提振心情,拉克西斯搜罗了全网络的笑话段子,由赫尔墨斯针对秦晓瑜的人格模型做出筛选,再用自己惯用的口吻讲出。秦晓瑜被逗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来,同时心里边也佩服男友的幽默。
看着女友快乐的样子,拉克西斯也感到无限地快慰。他曾经渴望的爱情生活,那种和心爱之人共享街肆里的烟火与光影斑驳的乐趣终于又回来了。虽然他很快就再次意识到此间的虚幻,也明白自己与秦晓瑜注定只是暂时的相伴,但他在此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会无比珍惜地度过。
喝完饮料,二人准备离开。秦晓瑜站起身,正好透过橱窗看到几个年轻的女孩蹲着围在窗前的散水边,像是在逗弄什么东西。她立刻好奇地凑到玻璃后面查看,发现是只年幼的麻雀正张着鲜亮的小嘴,展开参差的羽翼向试图触摸它的人示威。
“看什么呢?”许成结完账走过来。
秦晓瑜指着窗外说:“小鸟,真可爱,嘿。”
许成无所谓地摇摇头说:“大概是从屋檐上的鸟巢里掉出来的吧。”说完手掌伸出扣住秦晓瑜的五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