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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雷兄想,大可以从长计议。”
说书先生看着自家女儿在二楼唱曲,素手慢慢的波动那琵琶,和笛子的声音相互唱和,皱了皱眉。
“这曲这词,真好听,好似有清风拂面,让我感觉到淡淡的忧伤。”一女子在帘幕后面感叹道。
“岂止是淡淡得忧伤,我简直要对李太白说,你可不可以不忧伤了。”
“噗~”
有这个感觉的可不止这两个女子,一众听过此曲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那种友人离别之苦。天籁也不过如此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一书生举杯感叹道。
整个店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认可了这句话。
方才还嫌弃人家唱的不好听,将其赶下台去,现在这脸撕扯似的疼痛。
曲罢,整个店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是给这曲子的,亦是给罗氏的。
“公子,我成功了。”罗氏喜笑颜开,她方才的歌声,竟是将自家那不可一世的说书老爹都给比下去了。罗氏喜极而泣,她的眼泪就像没关掉的闸似的刷刷的落下。
也不是说要比过老爹,只是想自己能多赚点钱,老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都是穷苦的命,也不在乎是不是抛头露面了。
“我看姑娘的嗓音不错,若是遇到了好点的教坊,必定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为何姑娘不去教坊呢?”孔隐达终于说话了。方才他亦是惊讶,少东家的词曲竟然是如此的惊艳,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罗氏自身的才华,不过大头还是在云及的词曲上。
罗氏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了不少,道:“实不相瞒,下面的说书先生正是妾之父,我母患有重疾,起不得床,父亲仅靠说书只能供得起母亲的医费,我娘年轻时候谈的一手好琵琶,在病之前将其传授于我,教坊一进去,若是无钱赎人,这辈子都很难出来了,我父怎么肯,于是我便厚着脸在此唱曲,偶尔有点收入,饿了还有饭食可吃。”罗氏说着说着,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向众人。
“我知晓了。”云及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亲自放到罗氏手上,接着道:“还有一首你并未唱,你是识得谱子之人,方才我听你似乎在某些地方做了改动,既如此,为何不尝试创新呢?”
“妾懂乐,方才公子所给的谱子,有好些地方我都无法驾驭,所以稍微修改了一下,还望公子莫怪罪。至于为何不创新,实在是上京但凡是风月场所背后都有人,一旦出现那比别人好的,暗地里一定会出意外的,妾势单力薄。”
“你只管创新就是,别忘了你背后也是有人的,你懂的吧?你是芋头食肆的人,芋头食肆背后……”云及看了看孔隐达,见孔隐达微微颔首。
“今日公子给的这两首曲子让妾受益匪浅,妾有把握能够学习更多。”罗氏在外混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懂云及与孔隐达之间的暗语。
她想今日是遇到贵人了,能帮她撑腰的,地位必定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