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多情

    我，今年40岁，不善言辞，是个很平庸的人。我有时很好，有时挺坏，我自己也说不清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

    (一)童年时代

    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农村的广阔天地，锻造了我健壮的身体，我一直这么认为。小时侯，爸爸在城里上班，妈妈在农村，我们兄弟几个就和妈妈在一起。

    男孩子大多调皮吧，我的小学同学就是如此，几乎天天都要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或者去偷谁家的西红柿和黄瓜，总是浑身脏兮兮的，可以说是“无恶不做”了。我好静，也懒吧，什么也不做，也不想做，为此还在老师和家长面前赢得了“听话”的美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没有主见吧，我从小就喜欢听大人的话，所以小学时，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挺好。

    大约是在上四年级的时候，班里来了一个留级生，名叫莲，她的长相和她的名字一样，皮肤白嫩，眼睛大大的好象会说话。她学习成绩不好，但很懂事，手巧，我亲眼见过她给老师的小女儿绣的花手绢，特别漂亮。平时老师表扬我时，她总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觉得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我，心里很舒服，尽管我从来不敢抬头认真地看她一眼。我这个人，从小就这样，一见女孩儿就心跳加快，脸就红，这是早熟吗？我不知道，但我却喜欢她看着我，虽然我总是低着头。其实到现在，我还是这样，从来不敢抬眼看女性，奇怪吗？

    有一天放学后，莲趁别人不注意，塞给我一个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我喜欢你”我拿着字条，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手心攥出了汗。但我却很高兴，我想的是什么呢？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想到的是，以后我们长大了，就可以像爸爸妈妈那样睡一个被窝了，生几个孩子，也做爸爸妈妈多好啊！有这样的想法，我丝毫也不觉得难为情，尽管当时班里的许多同学喜欢起哄，只要男女生在一起说句话，他们就会说是“两口子”或者还有更难听的字眼，好多人都受不了，我却觉得没有什么。

    对了，我忘了说一件事，在我8岁或者9岁的时候，我睡外屋，爸爸妈妈睡里屋，那时农村的卧室没有门。每到周末，爸爸回来，我半夜醒来时，总能听见里屋传来“吱扭，吱扭”的声音，很有节奏。有一回，我悄悄起来去看，只见爸爸妈妈在一起，爸爸的身体在动，我家那个大木床就随之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安，那晚，我再也没有睡着。后来，我竟然很盼望周末，盼望听到那声音，但又不能对别人说，我害怕别人会说我有病，其实当时我就以为我是有病了。

    像做了贼似的心虚，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就更不敢抬头看女孩儿了，别人都以为我是害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想什么，现在想一想，那时的思想负担真够重的，天天胡思乱想，天天觉得自己是个有大病在身的人，还不敢对任何人说，唉！

    童年时期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了。

    (二)初中生活

    初一时，我还在村里上学，巧的是，莲也和我分到了一个班。因为我们俩个子都高，所以坐在了最后一排，而且还是同桌。看的出来，她很高兴，我也很兴奋。

    初中的老师和小学的老师不一样，把课上了后，基本上就要靠学生自己了，学习主动的人成绩就好些，不努力学习的成绩就差。我俩的座位在最后面，又不好好学习，老师更是不闻不问了，这样也给我们提供了更多说话的机会。除了下课说，有时上自习趁老师不注意也偷偷说闲话。其实说真的，因为我从小就木讷，不善说话，所以一般是她在说，我只听，但我爱看她说话的神情，从她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我也稍稍知道了点她的身世。

    莲是个很不幸的女孩儿，她的父母离异，她从小就没有父爱，而且还要时时接受别人的冷嘲热讽，那时的农村，离婚的人简直太少了。她跟着母亲，住姥姥家，姥爷也早早死了，她没有见过，她妈妈是独生女。她们祖孙三个相依为命，过着艰难的生活。

    那会儿，农村已经实行了包产到户，莲家由于没有青壮年劳力，所以一到农忙时节，尤其是麦收时，龙口夺食，年迈的姥姥，瘦弱的妈妈就愁眉不展：粮食不安全到家，就意味着一年的口粮没有保障啊！这收麦子的任务自然落到了莲的身上。她长得既高又壮，对了，我忘了说，莲比我大整整五岁，上学迟，又总留级，所以

    我应该帮她，一是我们关系好，二是她也实在太可怜了，记得我听她说到伤心处时，她没事，我倒流出了眼泪，真的。那年，她家在麦场打麦，我叫了几个男生帮忙，我们分工合作，两个人挑麦秸，三个人往机子里塞，莲和她妈妈往袋子里装麦粒，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完了。回到她家，我们个个像虚脱了似的，一动也不会动了，太累了！大家的眼睛，嘴巴，鼻孔里都是灰尘，浑身上下都是，再出了汗，就是泥了，哇！简直是惨不忍睹！毕竟我们都还是孩子，干的是成年人的活儿啊，那几个同学事后可把我骂惨了，但我一点也不后悔，虽累，心里舒服。

    后来又帮她家收过秋，记得莲和我一起干活时，她看我的样子好可爱，那时我就想永远和莲在一起，所以不怕别人说，不怕累和苦。“我会报答你的，”有一天，莲对我说。“我不要。”我怯怯地说。我还是那个样子，不知道怎么说话，和她在一起干活，也是听她说话而已。

    升初二时，爸爸工作调动，我们全家都要进城了，我既高兴又难过。要到一个新的环境了，可是我舍不得莲，我觉得丢不下她。那天放学后，莲叫我晚上到学校后面的麦场上，她有话要对我说。

    晚上，我过去的时候，莲已经在那儿了，看见我，她哭了，我心里一软，眼泪也“哗哗”地流下来。我不知怎的拉住了她的手，她也靠上了我的肩，第一次离女孩这么近，我感觉心跳得好快，周身的血液都在狂奔着，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抱紧她，想亲她，想起了爸爸妈妈在一起啊！好脸红！不过那天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我不敢。

    “你走了，我就不上学了，”莲抽抽嗒嗒地说“反正什么也不会，又学不进去，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上的。”我的心一紧，是啊，她已经19岁，当时村里19岁的女孩儿都已经结婚了。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心里想的是，我一放假，就回来看她。

    在城里上学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没有朋友，老师也不怎么过问，我的学习兴趣渐渐丧失，成绩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白天想放假，晚上几乎每天都要想莲，想她睡觉的样子一定好美。

    其间，我的心理生理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唇上长出了胡须，说话声音变粗了，身高蹿到了一米七八。看着镜子里的我，活脱脱一个大小伙子了，我更渴望见到莲了。

    终于，在我初三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我被父母获准回老家了。平时由于成绩不如意，父母不允许我回去，现在终于允许了，我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不知莲现在怎么样了，我真想马上飞回去，真想。

    事情总不比我的想象，回到老家才知道，莲已经结婚，并有了孩子，而且婆家离我家还挺近。我感觉心凉凉的，很沮丧，就没有去找她。

    就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城的那天下午，莲来找我了，她看上去精神很好，人比以前丰满了许多，也成熟了很多。我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腹的话语变成了沉默。她径自拉住我的手“走，到我家，我有话对你说。”“啊？那他在吗？”我嗫嚅着，我不知道见了他该怎么说话。“他出去打工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莲仍然是快人快语，我不由地跟她走了。

    她家很整洁，土炕边上躺着个小小的婴孩儿，熟睡着，吃得挺好。“刚八个月，”莲对我说“你跟我到这边来。”我不解地跟她走进了另一间屋子。“不要怕，这里就我和孩子。”莲转身关上了房门。我只迟疑了两秒钟，莲的身子就贴了上来，我的心里“咚咚”地敲着鼓，她却撩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对白花花的乳房，很美，但我不敢看，真的不敢，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来啊，傻瓜，”莲轻轻地叫着我“我要你亲我，”感觉有一股热浪朝我脸上拂来，她的唇压上了我的唇，我慌乱不堪，贴着她丰腴的躯体，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膨胀起来，像要喷火一般。我闭着眼睛，在莲的指挥下，完成了一个男人的人生第一次。我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记得，她的奶，是什么味呢？说不上来，大概是紫色的味吧。短短几分钟，我大汗淋漓，羞怯，紧张，不安，但很快乐，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知怎地，那会儿我又想起了爸爸妈妈

    啊，现在提起这事来，我的脸还在发烧，是不是太早了？我那时真是自己由不了自己，真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天下午，我没有走，第二天，莲又来找我，我们就又有了一次，感觉更好。临走时，莲哭着说：“我就喜欢你，想给你我的一切，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学习好。我不会连累你的，你好好学习，以后考大学，不要再回来了。”她抹着眼泪跑了，我怅然地坐上了返城的班车。

    后来，我再没有回老家，也没有见过莲，听同学说，她丈夫对她很好，家庭情况也不错，有一儿一女，我也放心了。

    (三)高中三年

    对我来说，高中三年是最惨不忍睹的三年了。自从与莲有了那两次之后，我就时时有冲动，我身体强壮，是不是早熟呢？我也不知道，反正班里的男生有人讲黄色录相的内容，有人洗澡的时候会背对大家面朝墙，是不是大家都一样呢？我不知道。反正我总是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想，根本学不进去，也没有人给我讲讲青春期的事情，看看书吧，那会儿这类书又少得可怜，还要偷偷摸摸的看才行。

    忘不了莲，但又不能见到她，真难受。隔壁班有个女生长得有点像莲，同样是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我在元旦联欢晚会上听过她唱歌，只远远地看过她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她。每天都想看见她，看不见时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看见她就很兴奋，也多少能学进点东西，但我至今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她可能压根儿就不知道有我这么个傻小子在注意着她，现在想来觉得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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