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说那只蠢兔子,是说梁王。”楚征澜无奈解释,宸华还真是和他一点儿默契都没有。,
宸华道:“梁王是俗世的君王,并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况且他和江清月之间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你情我愿,外人插不得手。”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这个萧益也未免太没良心了吧,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欺骗国师,利用国师。”楚征澜愤愤不平道:“要是我的话,觉得那个梁王死了也是活该。”
“这些因果自有上天来处理,咱们再留几天就离开吧!为师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或许是江清月的悲惨结局,触动了宸华,他莫名地不想再留下去。
“嗯,”楚征澜点点头答应了,他也不想听着百姓称颂一个人渣的政绩。
没有了药物的作用,萧益果然一夜好眠,气色更加好了。这天醒来还恢复了停了许久的早朝。百官见萧益恢复过来,又拍着马屁地称颂了几句,心下也不再胡思乱想,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哪里怎么空了?今日谁没来?”萧益指着文官最前列的一个站位,在整齐无比的队列里,前方空出了一块来显得格外醒目刺眼。
萧益的话一出,整个朝堂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站出来告诉他那是谁的位置,大臣们互相推搡着,同时也惊讶于君王的健忘。那个人在那个位置十五年,而且前两天他们的王上还在为了他的去世而悲痛欲绝。
“王上,哪里原本站的是国师大人啊!”萧益身边的大太监眼看着就要冷场,只好冒着风险提醒了萧益。
萧益闻言果然勃然大怒,吼道:“没有国法了吗?缺了的位置后面的人都不知道补上去吗?”
“王上,您不记得了?是您说过要为国师永久地保留国师之位,还有他在朝堂上的位置的吗?”一个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冒着惹怒萧益的风险说出了事实。
萧益闻言一怔,很快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他用手撑住自己的额角,疲惫地说道:“孤的头有点儿痛,最近的记性也不大好,今天就先散了吧!”
众人只好恭送萧益的背影离开。
萧益离开了朝堂,转而又去了自己的书房。他从来都是一个勤政的君王,这些日子他生病,肯定积累了不少的政务要处理,他不能再拖延下去。
“我要让万民都匍匐在我的脚下,我要让百世都称颂我的功业,我要做梁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当初他初登王位的时候,就对着自己的子民许下了这样的宏愿,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忘记。
忠全公公陪着萧益一起来到书房,萧益专心地看案上大臣们的上书,忠全就在一旁伺候茶水。
萧益很快就看完了桌子上的,然后又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一旁堆积的搬上来。他看得起兴,沉迷在主导自己的江山的快感里,丝毫不觉得疲惫。
很快萧益看到了让他为之一振的消息,潮州历年来每到夏季都会发洪水,但是今年有赖于去年竣工的水利工程,成功地挡住了肆虐的洪水。不仅保下了一州百姓的平安,还让朝廷也不必再费人费力地救灾了。萧益看得兴致勃勃,正想翻到后面看看是谁的功劳,好例行奖赏,却没想到最后署名的主办官员,居然就是江清月。
萧益顿时像是看见了毒蛇猛兽一般,那折子也似乎烫手地很,叫他立马把它扔了出去。忠全见了也不怎么意外,萧益经常把自己不满意的折子扔出去,然后再批判一番。但是接下来萧益的举动却出乎了忠全所料。
萧益一把把摞成一摞的折子都推到了地上,还愤怒到去推附近其他的,就连他刚刚费力处理好的,都没能幸免。
“江清月,江清月,为什么你死了还能让孤看到你的影子,为什么在孤越是想忘掉你的时候越是提醒孤你的存在?”萧益不管不顾地大喊了几声,又一口血喷到了地上,接着就昏了过去。
经过这一下子,萧益又躺到了床上。另一边儿,他派出去寻找江清月遗骨的人马也赶回了祁城,带回来的消息时一无所获。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江清月的尸体就算还在,过了这么久也该烂了,而那里又是战场。累累的白骨不计其数,谁又能分得清那一具是尊贵的国师,哪一具是无名的小兵呢?
于是萧益的病就缠绵了起来,不算好也不算坏。没有人再敢在他的面前提起有关江清月的任何事情,他们尽力地抹去一切江清月存在的痕迹,萧益果然再也没有被勾起过哀思。但是他的内心却忍不住疯狂地思念着江清月,他再没有做过有关江清月的梦,但是却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
回忆里的江清月是那么完美,简直没有一点儿缺陷,而且还对他那么好,可是如今这个人被他弄丢了。就像是他曾经手握着一件绝世珍宝,他却只是将它当做寻常的物件一样糟蹋,等到把珍宝丢了,才无比心痛地可惜了起来。
于是祁城的大街小巷又贴满了告示,官差把原来求医的告示揭下来,重新换上另外的告示。上面写着:懂奇书可以招魂者,前往报名,能召回国师之魂,孤愿分半壁江山。这居然是萧益亲笔书写的告示,用了印刷术拓了许多份张贴的。
告示一出就引得百姓议论纷纷,因着是招江清月的魂,而江清月又极为受人爱戴,所以倒是没有人说三道四,百姓们一致地期盼着能人异士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