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益用得着江清月的时候,甜言蜜语,柔情蜜意,但是坐上了王位。又说自己要顾全大局,只肯给江清月一个国师的官位。
为了拉拢朝臣,萧益娶了皇后,娶了德妃,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子进入后宫。而江清月,只不过是他见不得人的秘密情人,他们若即若离,似君臣又似爱侣,但是一切都在背光的地方悄然生长。
江清月替他撑持着朝堂,替他四处征伐,萧益这才成为了百姓爱戴的盛世君王。然而江清月却没有了快乐,他知道自己所爱的人,永远不可能像自己那样一心一意地爱自己,更是连他付出的十分之一都回报不了,但是他不能劝说自己停止爱他,也不能不为了萧益去竭尽全力地付出。
江清月弯月一样的漂亮眼睛染上了忧郁,因为现实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但是他的苦闷又不可对外人言,只好对着一只懵懵懂懂的兔子说。
萧益娶王后的时候,江清月称病没有参加庆典,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的后花园喝了不少的酒。边喝边唱着《诗经》里的桃夭,唱完了也喝醉了,就开始对着说胡话。
“他说他是为了皇后背后的家族,才娶她的,因为娶了皇后能帮助他稳定社稷。你说要是我是个女的,是不是我的功劳也够当皇后了?”江清月盯着桌子上的兔子,伤感地说道。
“唉,想这些有什么用,不如潇洒地看开点儿。”江清月说着捋了捋兔子的大耳朵,“小白,我活着的时候还能看到你修炼成人吗?你真是太懒惰了。”
再后来就是王后生了王子,这次江清月似乎看得淡了些。他作为国师送了贺礼——一把纯金的长命锁。还微笑着听萧益同他表达了自己第一次做父亲的欣喜,以及对梁国江山后继有人的感慨。回到府里也没有借酒浇愁,只是关起门来对着兔子倾诉。
“他跟我说王后替他生了个小王子,他很高兴。”江清月在外人面前一副世外高人,不容亵渎的先天样子,回到家里却还是一个纯真的青年。“他怎么能这么跟我说呢?”江清月嘟起了嘴,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样说我很不高兴吗?不过他大概不会考虑我的感受吧?”说道后来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语调了也是明显的失落。
很明显的事情,萧益他要是在乎江清月的感受,又怎么会什么都跟他说呢?江清月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恨道:“他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他,不过是仗着这个,哪一天我不喜欢他了,看他怎么办!”
江清月每一次出征,都是很危险的境遇,但是他却从没有失败过。因为他的所学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了他,每次遇到危险,都能绝地逢生,反败为胜。久而久之,国师也就成了梁国的战神,未曾败北过的战神。
所以萧益越发肆无忌惮,他几乎觉得江清月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派江清月去,就能够赢得战争。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江清月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罢了。只要是人就都会受伤都会死,世人只看到他身披的荣耀,却看不到荣耀的背后的牺牲。但是萧益不应该,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当初和江清月并肩作战的时候,江清月也会受伤流血,也会命悬一线。
但是萧益忘了,江清月也不说,无论多么难打的仗,只要萧益开口他都会领命前去。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皱,他永远那般清风朗月地谈笑。每次走的时候,江清月都会拜托萧益替他喂兔子,还说他回来不能看见小白瘦了。萧益每次都答应,却从来没有实现过,一如他过往的空头承诺。
后来,就是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战争,江清月像以往一样离去,赶赴遥远的战场。他一到没多久捷报就不停地传来,每个人都以为他会打个大胜仗回来,兔子也每天盼着他。江清月的确不负众望地赢了战争,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如期归来。
故事到了这里就讲完了,如兔子所说,这的确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楚征澜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明了。
兔子在地上蹲了大半宿,蹲地脚都麻了,它说完了猛然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宸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兔子,看到他红红的眼圈有点儿湿湿的,很显然是哭过了。
“你莫要再难过了,逝者已矣,生者当保重自己。”显然宸华不怎么会安慰人,说到逝者又惹得兔子一阵难过。
兔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顺便就扑到了离他最近的宸华怀里,一边儿哭还一边儿大喊着说什么。“我真是对不起他,他等了那么久都没有让他等到我修炼成人。”“我好不容易才修炼成形了,都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呢,他就走了。”
楚征澜没想到这傻兔子居然敢趁着机会扑到宸华的怀里,心下一阵无名火起,想着我管你是不是很伤心,反正你不能占我宸华的便宜。想着就要动手把兔子从宸华怀里拎出来,却被宸华的眼神制止,只好不甘愿地退回去。
后来兔子哭得累了,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楚征澜和宸华便挪到隔壁宸华的房间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已是如此艰难,日更已经无法拯救我了。
第46章妄图复活
“师父,你觉得?”楚征澜看向宸华,想听取一下宸华的意见。
“算了,”宸华开口,一只没多少坏心的兔子精,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收了他,待他醒来好好教导一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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