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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游没死,再多的辩驳也是徒劳无功,杨山义深吸了一口气,一直想不通:“从平州到宁城起码三天日程,你是如何做到两日如此迅速回防的?不,你们早已料到会有人偷袭后营,便未去攻打平州。”
江少卿挑眉看向覃洐,后者嗤笑:“少在那挑拨离间,我们可不是你,罔顾黎明百姓安危,反倒是你勾结国舅爷外戚杨勉,以一城百姓为要挟刺杀瑞安王,安的是什么心。”
“平州失了?”
能说出“杨勉”二字,杨山义才明白覃洐并非试探而已,平州是真的被他们收入囊中。
捅破了遮羞布,他终于不再掩饰:“怎么可能?”
覃洐不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答案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黑暗放大了每个人的情绪,被护在人群中的杨山义体会更深,他扫过每一张垂头丧气的脸,撤回倾注在覃洐身上的目光,反而转身远远注视着城墙之上的人。
闭了闭眼。
原是想叫瑞安王来了有来无回,却不想,如今陷入绝境的反倒是自己。
他杨山义领兵数十年,虽酷爱剑走偏锋,但因从未尝过败绩深受士卒的信任和拥护。
主子曾婉言提醒过他需戒骄戒躁,可偏偏他心中留了份偏执,未曾听劝。
不过是一个魏游,区区一个千人骂万人嫌的魏游!
再次睁眼时,杨山义眼底纷乱的杂念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孤注一掷的决心。
他翻身上马,不去想覃洐、江少卿和魏游的配合,不去想黑夜过后的胜败,他高举着红缨长.枪,朝着黑夜毅然决然地怒吼。
“杀!!!”
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冷夜的轻纱,战争落下帷幕。
宁城主道旁临时搭建的简易医馆里,人影进进出出,有些是抬着担架进去的,有些被搀着一瘸一拐走,伤的重的尚且看不清,但伤的轻的清一色坐在地上,围着一人。
“谁能想到那巨石竟在贼子被擒前几刻碎裂,哈哈哈哈哈,你们瞧见他的脸色没,当真是比死了爹还难看。”
“对对对,我当时在城墙上亲眼见着,杨山义那反贼见石头一碰就碎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使劲调侃,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被杨山义一眼就吓得屁滚尿流。不过可算是被老天眷顾了一回,若杨山义再炸一回门,岂不是……”
“呸呸呸,长了张嘴尽说些屁话,怎的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天到晚想着去送死,要去你去老子不奉陪。”
“瞧我这张嘴,诶,不说这些了,王爷论功行赏,老三你捉了几个人?先前我见头儿找你去密谈,得了什么赏?让兄弟几个也沾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