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军队了!
黑漆漆的远山被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从山头一路飘到山下,竟是一个都没有被呼啸的寒风吹灭。
明亮的火把簇拥着将领,反射出锃亮的盔甲,盔甲胸前安有金属圆护,打磨的极光滑。
居然是……光明铠。
杨山义克制不住惊讶,东岭唯一够资格穿光明铠的将军不就是……答案呼之欲出,不说是手下的士兵,就连他也不敢相信。
怎么会?
随着军队的靠近,火光照射下的光明铠反射出更为耀眼的光芒,金黑色包裹的身甲向上覆盖,所戴头盔左右护耳外沿伸展翻卷,露出一张标志性地络腮胡方脸。
而杨山义此刻也彻底看清了打头的将领——
真的是覃洐?!
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的骏马都没办法段时间内抵达宁城,更何况带着一群持枪拿盾的步兵。
难道他们中计了?
时间不给杨山义反应的机会,他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便见覃洐已经策马奔袭至他跟前,挥动手中武器,他下意识格挡住来势汹汹的一刺,强烈的震麻感差点令他拿不稳手中的长.枪。
战场上没有暂停这一说法,犹豫和迟疑就是败北的信号。
就是这一秒愣神,覃洐的下一刺已经近在咫尺,尖锐的矛在他手中仿佛灵活的蛇,以刁钻的角度穿过严丝合缝的铠甲往前一刺,杨山义被逼得摔下马翻滚数圈,险险躲过受惊扬起的马蹄。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重了几分。
杨山义一方的人不动声色地包围两人,覃洐却早已察觉,一击未得手便收起带血的长.枪,干脆利落地后撤,从人群中突围出去。
等勒马停下,他拿枪指着灰头土脸的杨山义,怒道:“杨山义,以下犯上、勾结匪寇谋害皇亲国戚,你竟敢造反?!”
杨山义捂着受伤的手臂起身,一点都没有处于劣势的慌张:“造反的帽子扣在卑职头上有些过了吧,就算是本朝堂堂的云麾将军,污蔑朝廷命官也是要杖责的。”
“本将竟不知杨大人也这般巧舌如簧,杨大人驻守的可不是岩州,擅自离守你敢不敢认?”
“要说擅自离守,卑职记得覃将军此刻该守护建州百姓才是,又怎会在岩州?”
“此乃瑞安王封地,若需剿匪平乱,我等自当听命于王爷,反倒是杨大人,人赃俱获,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本官昔日听闻覃将军铁骨铮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今一见属实夸大其词,不过半年便沦为瑞安王的马前卒,也不怕他日马前失蹄,令人贻笑大方。”
“这话,不如原封不动送给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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