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平村的最北部,也是离上山的入口最远的位置,有一间茅草屋。
屋顶的茅草是新铺上去的,至少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努力地让这间其实有些破败的屋子多些整洁的人气。屋子外面围了一圈要有大半个人高的篱笆,与屋顶的茅草一样,这篱笆也是新起的,所以有一份与这屋子格格不入的新调。
篱笆围着那小屋子与一小片菜地,菜地里长出的小得可怜的菜苗一方面揭示了主人的不善耕种,一方面也只能怪说这土地实在肥力不足。
“娘,我回来了。”沈江停推开了篱笆,然后把他背上的那一大捆柴靠着篱笆放下了。
沈江停长出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屋子的门,在那个不算大的中堂,一个年逾四十的妇人正端坐在小桌子的一旁。
她只是穿着一袭粗麻素色布衣,然而寒酸之装却难掩她端庄大方的气质,岁月与苦境留下的伤痕在她的脸上似乎也得体雅致。正如四周那与外墙的破败完全不同的景象,这小屋子的内部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不算多的几个家具也是整齐有致地摆放到位。
“沈江停,你……跪下!“那名妇人瞟了一眼沈江停,然后一拍桌子怒斥道。
沈江停见母亲直接喊了自己的全名,他也不辩,当即是双膝跪地,低头认错。
“刚才那个气势,是你干的?”妇人端坐,虽是盛怒,但看其眉目却仍是一副庄重严肃之态。纵然责子言辞稍有过苛,但也能看出她知书达礼的底蕴。
沈江停点头:“是儿子干的。那是柏家的人,他们……”
“你爹出事了以后,为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可是他们……”
“回答我!”妇人又是一拍桌子,浑身气得轻轻发抖。
沈江停不甘地微微闭眼:“遇事谦从,处世谦卑,报怨以德,报国以忠。”
妇人的眼角似是有泪花闪起:“你做到了吗?”
“儿子……儿子有一个问题!其他的且不说,娘教我以德报怨,那,那儿子该以何报德?”
啪——妇人忽然一个信步向前,然后一巴掌扇在了沈江停的脸上,她盘起来头发连带着她气得发抖的身子一起轻震:“你要为娘,看着你蹈上你爹的覆辙吗?”
妇人话音刚落,反手又是一巴掌:“难道你要像你爹那样,最后争得家破人亡?”
“儿子知错了,娘别再打了。”沈江停把头埋得更低了。他的护身罡气并不受自己控制,他十分清楚刚才的那两巴掌以后,母亲的手必然青紫,至少要痛上十天半个月:“儿子知错了,下一回,儿子一定退让……”
听到沈江停这话,妇人也是长叹一口气,然后将眼角的泪花拭去:“你先把砍来的柴分些给村长吧,他人老年迈,不便砍柴。也别忘了……”
“嗯,还有那个儿子常年酗酒的张大娘,等一下我也会送一些柴去给她,娘亲您先进屋歇息吧……您的药我晚些再给您送过去。”沈江停扶娘亲入房歇息后,便又出门按照吩咐把砍来的柴分开,余下的部分则是送去了市场换钱买药。
第二日清晨,为了避开打猎的那伙人,沈江停特意在天亮之前便起身上山砍柴去了。
说是砍柴,事实上对于沈江停天生的浑厚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