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她这几年,连吃顿带肉片的、带青菜的饭,都历历可数。
以若以前,常夏一定会回鄙?视花朵朵这份庸人的想法,人活着,哪能为一日三餐?其实她常夏她有时也想,回到那个天堂般日照暖风熏熏的海岸上去,树上掉下一颗颗果实,捡起来就可以吃。
但她不愿意被人戳到痛处,“哪能想回就回啊!”常夏不耐烦地说。
(三)
早晨醒来,常夏揉着眼睛往厕所方向摸,厨房里居然传来一阵饭香,嗯,她努力睁开眼睛,旧厨房里有“田螺姑娘”。
原来,花朵朵在常夏还未起床时,就已悄悄起床,进厨房忙乎,将昨晚未吃完的剩饭做成蛋炒饭了。
春春从来不曾这样,通常打游戏到凌晨三、四点钟,早晨七、八点还在酣睡中,反正她自认为青春美丽,有男人替她奋斗。她不用如此勤劳对待生活。
“你真勤快!”常夏一边刷牙,一边对花朵朵说。其实常夏也很勤快,不过,她的勤快都用在看书考试上,早起运动,然后看书,不上班的日子,还保持着学生般的清规?戒律,而对洗衣做饭生活琐事,就像糊弄日本鬼似的,能糊弄就糊弄。现在来了个这么好的花朵朵,真是天赐我也!
花朵朵把饭从锅里盛出,替常夏端上小桌“你想想看,那时,我住在同学的姐姐那,她姐姐跟我非亲非故,她凭什么要收留我。每天早晨起来,我都做早饭给她吃。家务活我都抢着做,直到后来,她姐姐才真心对我好。”
这种流浪他乡的寄人篱下,常夏还从来没尝过。如果先前尝过其中滋味,说不定就耍万般心计,留在上海嫁给那个叫“小木”的大学老师了。也不至于一人流落到福城了。怨不得红姨说常夏的好运气是她赐予的,但可惜的是常夏木头脑袋。
说什么来着,婚姻是长期的饭票。常夏以前没吃过流浪城市的苦,没攒下心计,只得老老实实当半失业的“良家妇女”了。
两人吃完早饭,常夏准备收碗。花朵朵却早伸手将碗抢过去了。
“你干什么?”常夏问。
“我洗碗啊!”
“你做的饭,我来洗碗啊,要你洗碗干什么。”
“住你的房,吃你的饭,洗碗还不应该的。去,去,你坐着。”花朵朵将常夏推开了。
这时,常夏才发觉,花朵朵看似容易相处,但有时却也将自己包裹紧紧,轻松的相处,随意处的一点扶助,她唯恐得罪别人或欠别人什么的?慌不迭得拒绝。这是一个女孩子,长期独自一人生活、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
花朵朵,不仅不仅是勤快,好像在她身上有种不安因素逼迫着她对别人过分殷?勤。这种过分殷?勤的、要偿还别人的勤劳习惯,让常夏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暴风雨之夜被人收留的孩子,过分紧张的盯着好心收留她的主人,生怕一不小心的疏忽,又被主人重新遗弃到外面的暴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