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孤独,也耐得住这世间流言与非议,只有这样,他才能坚韧,才能成长,断不要学那花团锦簇的富贵与热闹,最易叫人迷失心性,登高跌重的。
裴净元心念大动,没由来的问了她一句:“表妹爱木槿花吗?”
萧宝燕怔住。
前世裴净元最喜木槿,她后来才知,那是她姑母生前独爱的花。
姑母的清乐宫中,栽了大片木槿,尚在人世时,都是她亲手打理的。
后来裴净元做了皇帝,强娶了她,她自顺贞门入宫,与他大婚的第二日,他便牵着她,去清乐宫中,拜了那一宫木槿,她也是那时才知晓,原来那是姑母心爱之物。
他问这个这什么?没头没脑的……
萧宝燕心中警惕,矢口否认:“我爱芙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最爱它清丽不俗。”
裴净元摇头的动作落入她眼中,反倒叫她心中欢喜。
不管他是想从她身上找姑母的影子,还是为了萧家的地位,父兄手上的兵权,这一世,她都不可能叫他得逞!
他越失望,她才越高兴呢。
然则萧宝燕的高兴与她心下那些小小的得意,没能持续更久。
身后清脆悦耳的声音十分不适时的传来,说出口的话,更让萧宝燕恼火不已:“燕燕何时爱清丽芙蓉,我竟不知道,从小到大,旁人簪花带牡丹,带芙蓉,你唯爱鬓边一朵木槿花,多少人打趣笑话,说你竟钟情于这样朝开暮落的短命无福之花,你都一概不理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到底我们燕燕长大了,晓得爱面子了是不是?”
这该死的萧宝娴。
萧宝燕垂在身侧的小手,不自觉就捏紧了,恨得牙根儿痒,回头去看,果然萧宝娴一身艳丽红色,几乎刺痛她的眼。
她深吸口气。
天也救不了萧宝娴。
裴净元的母亲独爱木槿,她出言贬低奚落。
裴净元最不爱艳丽大红,她一袭红裙翩翩出现。
裴净元从小一个人生活,虽有父亲关爱偏疼,却没有父母兄弟扶持与共,是以他最渴望兄友弟恭,一家子骨肉至亲,和睦美满,而萧宝娴嘛——
谁也不是傻子,她一开口,全是讥讽,还要装出一派贤婉。
真是不知道黄氏平素是怎么教她的。
果然裴净元面上表情一概不见了,只剩下淡漠二字,从眼角,一直到眉梢,但凡有点儿眼色的,都瞧的真切。
心气儿是挺高的。
毕竟是个皇子,看不上萧宝娴这样的,再正常没有的了。
便是外祖母娘家她那个小姑姑,也是出身不俗,嫁的虽非权门显贵,但也是当年外祖母替她掌过眼,选定的富贵无极的人家,外人眼中,裴净元的出身,如今又是新科鸿胪,陛下钦点入了吏部的庶吉士,这样的清贵履历,多少官宦人家的嫡女也配不起他的。
但萧宝娴不能退缩,一定不能退缩!
萧宝燕强压下心中的不屑,三两步过去,小碎步倒踩的极轻快,等走近了,挽上萧宝娴的手臂,柔声细语同她讲:“这是裴家表哥,二姐姐这就算见过,往后都是自家兄妹,祖母叫表哥住大哥哥的青石斋,二姐姐去跟祖母请安,或是来找我玩时,都顺道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