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拎着机关鸟转头对着墨求说道:“我把人给你留下,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这里你都给我搞定。”
墨求一脸懵逼地看着韩熠问道:“什……什么?”
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交给他?
韩熠没跟他多解释只是说道:“黑水赤山跟我回韩城!”
墨求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韩熠上马走了, 然后他在原地跟墨荇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墨荇忍不住委委屈屈说道:“我怎么办呀。”
墨求不由得失笑,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说道:“还能怎么办?跟我走呗。”
墨荇抬头看了看墨求,发现墨求虽然笑着, 但眼底的担忧却掩饰不住。
兄弟两个都知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 韩熠不会这么急急忙忙跑回去, 连解释都没有一句。
甚至在以往的任何情况中, 他们都没见过韩熠表情这么严肃。
哦, 墨荇见识过, 只要是跟王上有关的事情,并且不是好事的话,他家主公表情都是这么严肃, 所以……王上出事情了?
墨荇心头一跳,王上身处王宫之中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在这里都出了事情,那……秦国岂不是要变天?
虽然这么想着,墨荇却并不觉得慌乱,大概因为韩熠还在吧。
只要韩熠在, 秦国的天就塌不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元气大伤。
韩熠一路狂奔回到韩城,此时韩城依旧十分平静, 消息可能还没过来,也可能是咸阳将消息封锁了。
韩熠回到韩城之后是首先找到韩岩,此时韩岩的表情也十分凝重,想来这段时间他思考了很多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
韩熠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你在信里说的不清不楚,多写几个字能累到你吗?”
韩岩感受到了韩熠的狂躁,连忙安抚说道:“你先别着急,我这里也没得到后续的具体消息,只是知道一点事情而已,具体怎么样可能只有回到咸阳才能知晓。”
韩岩没说别的,出了这种事情韩熠肯定是要回咸阳一趟的,哪怕现在颜徵给韩熠写信告诉他没事,韩熠都不可能真的还继续安稳呆在韩城不闻不问。
韩熠深吸口气说道:“我立刻赶回咸阳,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好,你多担待。”
他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口气有些急躁,韩岩对他的包容是韩岩的事情,他不能利用这份包容就肆无忌惮。
韩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太担心,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秦王只是不想你担心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呢。”
韩熠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韩岩又说道:“你需要的东西我让人给你收拾好了,现在就走?”
韩熠深吸口气:“现在就走,有劳了。”
韩岩无奈说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吧,我送送你。”
韩熠有些心不在焉也就没有拒绝,韩岩把他送到城外之后,临别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无论咸阳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你都要稳住,现在只有你还能撑起大秦,也只有你才知道秦王的所思所想,所以遇事一定要冷静。”
韩熠虽然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咸阳,但还是听到了韩岩的话,只不过因为不太过脑子,所以只是下意识的有些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他总觉得韩岩话里有话。
韩岩却没有多解释只是说道:“到了咸阳多想想我说的话就是了,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哎,要不你把管家也给带走吧?”
韩熠摆手说道:“不用,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处理的。”
韩岩仔细观察了他一下,发现他的确看上去还算理智。
想想也是,毕竟经过这么多事情,韩熠现在即使心里慌乱也能做到有条不紊的吩咐事情。
而韩岩不知道的是,韩熠此时心里已经慌得一批,因为颜徵已经好几天没有给他回信了。
如果真的怕他担心应该是写信给他,绝口不提这件事情,现在连信都不写,很可能……
韩熠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只能安慰自己这个剧情或许就是必然要发生,正常走剧情的话颜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除了有点丢人之外连伤都没受。
可是一想到魏国行刺的手段跟他之前找的方法如出一辙,他都怀疑魏国是不是受到了他的启发。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韩熠就十分的后悔,他早该知道,行刺这个剧情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庆次非而是燕川啊!
尤其是原本用来接待外国使臣的麒麟殿如今正在重修,也不知道颜徵是在哪里接见的他们,万一那个宫殿没有那么多柱子怎么办?
青金剑不会又没有拔出来吧?
韩熠在这一路上脑补了很多,以往因为出行路途遥远,所以他一般都能在赶路的时候做点别的事情,然而这一次他在马车上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就算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总是梦到颜徵一身是血的倒在大殿之上或者一身绷带的躺在床上。
每当他做这个梦的时候,颜徵的形象总是跟他少年时闯赵营挟持赵将出来的那一幕重合,以至于每次韩熠都会从梦中惊醒。
越是做这样的梦,韩熠就越是不安,在路上这些日子,他依旧没有收到机关鸟的传信。
这么长时间没给他写信,颜徵……颜徵到底怎么了?
就在韩熠担心的时候,颜徵正在摆弄机关鸟,他一边点着机关鸟的鸟喙一边感慨说道:“阿熠这个手艺是真的不错,看着这只鸟,寡人总觉的它是活得。”
高府令立刻说道:“中书在机关术方面真是天赋异禀,据说无论是墨家还是公输家都对他赞不绝口。”
颜徵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收到消息了吗?阿熠到哪里了?”
高府令说道:“还没新消息传来……”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高府令就看到门外跑过来一个小宦官,连忙说道:“应该是来了,老奴去看看。”
高府令过去跟小宦官说了两句话,转头就说道:“已经到扶阳了。”
颜徵听后不由得皱眉:“扶阳?他不是三天前出发的吗?怎么现在就到扶阳了?走的什么路线?”
高府令小心说道:“若是直走,昼夜不停的话,倒是能有这个速度,只不过这样就太辛苦了一些,中书……想必是没得到王上的消息有些心急了,王上不给中书回封信吗?反正都已经到了扶阳,中书也不可能掉头回去了。”
颜徵摆弄着机关鸟的手一顿,无奈说道:“原本想让他急一急,没想到他这么不要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当场就写了一封信。
颜徵没第一时间给韩熠消息,却放任韩岩的人打探消息其实就是想把韩熠骗回来。
他也不过是担心自己受伤不重,韩熠又一心扑在公务上面,万一决定晚点回来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候再晚的话,那就是过年了啊,他跟韩熠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很短。
结果好像有点玩脱了,颜徵简直可以想到若是韩熠知道自己故意不给他消息,到时候恐怕要炸。
想到这里,颜徵连忙加快了速度,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理由——因为太忙了,毕竟这是外交事故,跟之前和韩熠他们演那一场戏不一样。
之前那次大秦从上到下……哦,应该说是有关部门都做好了准备,所以刺杀事件发生之后,所有的步骤都有条不紊。
还要加上颜徵当时没有受伤。
这一次是突发状况,也幸好有上一次的流程在,所以朝廷能够及时反应过来,但这一次颜徵受了伤。
颜徵受伤之后宫中一片忙乱,他跟丞相等人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趁这个机会看看情况。
秦国这些年发展的太迅速,不仅仅是吞并了燕国和韩国,还吞掉了楚国魏国的很大一部分领土。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整个国家继续安定平稳的运行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所以按照秦国之前的习惯,对于这些地方的基层官员基本上没有进行太多的更换——韩郡除外。
毕竟韩郡现在是韩熠在管,他想怎么做朝廷都不太过问。
不过就算是这样,韩郡也是所有新占地里让大家最安心的地方。
其他地方朝廷对那些原本的官员,尤其是武将一类的心里总是带着一些提防。
颜徵干脆想要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看有没有人天生反骨,会借机跳出来找事情。
所以他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但伤的轻重没有说,什么时候好更没有说,只是一连好多天都没露面,任由外面传的满城风雨都稳如泰山,就是不出面。
咸阳这里还好,因为有丞相和大庶长处理所有事情,再加上咸阳令也十分能干,所以身处漩涡中心的咸阳反而是最安稳的一个。
其他的地方,但凡得到消息的都有些人心浮动,哦,韩郡除外。
据颜徵的线人反馈,韩郡那里已经把消息给瞒死了,也就是说除了韩岩和韩熠之外,没有人知道颜徵遇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不仅颜徵知道,丞相和大庶长慢一步也得到了反馈,对比了一下别的地方,他们两个都不由得感慨韩熠对于韩郡的掌控力度。
要是换成他们两个,他们可不敢说在咸阳能够将消息封死。
这次是故意走露的消息,但走露的速度却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过,韩熠正在赶往咸阳的消息让之前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暂时按捺了下来,准备再观望一下风向。
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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