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徵立刻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韩熠将青金剑放到一边说道:“明天再说吧, 这么晚了折腾什么?”
他的窑炉都是在郊外的, 现在往外跑, 估计能惊动一堆已经睡下了的人。
颜徵倒也没想现在就去,他问道:“楚国人你想怎么处理?”
按照颜徵本来的想法,这些人其实没啥存在的必要,而且他们活着还有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就是很可能让韩熠的身份暴露。
哪怕现在暴露了了也没有什么风险, 但问题是他们不是还想坑一把魏国嘛,如果楚国知道他们的太子是秦国的官员, 那只怕要跟大秦先掐一架再说。
不过, 颜徵觉得韩熠大概不太想杀了那些楚国人, 否则他早就会做好安排了, 也不至于今晚出了那么大的意外。
韩熠说道:“其他人无所谓, 那个叫龙且的,有点东西,留他一命也不是不可能。”
颜徵无奈说道:“现在我们不比以前, 他也不是什么不可多得的人物,何必费这个心思?”
韩熠瞪着他说道:“你不缺人我缺啊。”
秦王十分财大气粗:“我给你调!”
韩熠一挥手:“算了吧,你调过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到时候我还要先收拾这些人,韩城那边已经开始渐渐好转了,这时候来个猪队友我哭都来不及。”
颜徵十分无奈:“我选的人你还不信吗?”
他怎么可能让人去给韩熠拖后腿。
韩熠摇头说道:“你觉得用的顺手的人我不一定顺手, 就这样吧,你放心,如果龙且冥顽不灵, 我是不会放了他的。”
韩熠其实也不是非要救龙且,只不过是觉得人才难得,而且龙且这个人人品不错,所以有些不忍心而已。
如果龙且跟他和颜徵的计划起了冲突,就算韩熠不杀他,也要关他一辈子才行。
颜徵见他不想改变主意,到也没再说什么,反正韩熠有分寸,只不过他需要查一查龙且的身世,最好将他的家人也都控制住。
大概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讨论完毕之后,无论是颜徵还是韩熠都觉得有些心神俱疲,两个人洗漱完毕就抱在一起睡了个昏天黑地。
哦,确切说睡得昏天黑地的只有韩熠一个人。
毕竟现在事情可以算的上是告一段落,他心里的石头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所以等他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日上三竿,并且身边都空了。
韩熠揉了揉眼睛,起床刚洗漱完毕就听到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一听就是颜徵的,果然,他一扭头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色王服的颜徵走过来。
颜徵看着韩熠笑道:“现在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韩熠没忍住说道:“还睡啊,再睡就成猪了。”
颜徵大笑着凑过去亲了亲他说道:“乱说,上哪儿找这么好看的猪去?”
韩熠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只好推了推他说道:“行了,等等我就出宫去窑炉了。”
颜徵说道:“我不是说了也要去。”
韩熠问道:“那政务谁处理?”
颜徵说道:“无妨,最近比较平稳,没什么大事发生。”
韩熠想了想这个时代的效率,好像……颜徵一天不做事情也的确不会有什么大事。
颜徵陪着韩熠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就启程准备出宫。
韩熠上车的时候嘀咕道:“都说了不要乱来,这都中午了!”
颜徵理直气壮:“你起来的时候就不早了。”
韩熠气的差点把他踹下车,一旁的高府令早就习惯了这俩人的相处方式。
经常是说不了几句就会互相呛两句,然后过不一会就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果不其然,车辇都还没出宫,这俩就又黏在一起了。
窑炉那里早早就已经被清理干净,就等着他们过去。
韩熠到了窑炉之后,从一旁拿过了工具,颜徵有些:“你要亲自动手?”
韩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亲自动手来这里做什么?”
要不是为了亲自看青金剑到底怎么回事,他直接将剑交给下人就行了,何必还带着颜徵一起过来?
颜徵没说话,他知道韩熠亲自动手大概是因为不相信,生怕这些人找不出问题所在,或者这里面有暗中动手之人的同伙。
韩熠仔细观察了一下青金剑之后,又用力拔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之前记录的数据呢?拿过来。”
高府令身后的小宦官立刻捧着一本册子过来。
这本册子是记录青金剑这些年的保养数据。
原本韩熠锻造这柄剑的时候意外太多,当时他没有记录数据的习惯,或者说是没有那个条件,后来又因为青金剑的特殊性,想要追溯最开始的数据也做不到了。
而他现在只能往前追溯一下数据,他看着青金剑一路的保养数据。
为了保持青金剑的锋利,必要的时候就要对剑身进行打磨。
而剑身是越磨越薄的,哪怕这个数据相差的十分微小,这些工匠也还是都给记录了下来。
所以说这个年代的高端的手工艺人在精度上还是有保证的,他们记录的数据也十分细致。
韩熠扫了一眼册子之后皱眉问道:“剑鞘呢?剑鞘的数据记录没有吗?”
那个小宦官小心翼翼说道:“没有,只有这一本。”
韩熠说道:“派人去问问那些人,为何只有剑身没有剑鞘的数据。”
小宦官立刻转头撒腿飞奔去传达命令,那些工匠都已经被颜徵给关起来,只能让看管的人去问话。
小宦官走了之后颜徵忽然说道:“要不然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吧。”
韩熠失笑:“才想起来啊,算了吧,也用不着什么,等出了结论再去审问就好了。”
韩熠趁着还没有回话的功夫细致的测量了一下剑鞘的厚度,还有上面的饰品都一点点的观察过。
过不多时,小宦官又飞奔回来拿着一本册子说道:“国公,他们说剑鞘的保养没有太多记录的数据,只有这些简单的记录。”
韩熠拿过来之后翻看了一下,发现的确十分简单,上面都是一些对剑鞘的擦拭保养。
毕竟剑鞘不同于剑身,只要本身不散架,那就是一直可以用的,最多也就是对上面一些陈旧的饰品进行更换。
如果按照现在韩熠的习惯,这些饰品都会用金子进行装饰,那么剑鞘除了本身需要定期擦拭保持光亮之外,可能都不用更换上面的饰物。
只可惜当时韩熠手里还没什么钱,所以用的都是普通的材料,后来颜徵让人保养的时候,还特地嘱咐一定要原模原样。
什么叫原模原样呢,就是原本这个剑鞘上有的东西,在它坏掉或者腐朽需要更换的时候,也要换成这样的,要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为此,颜徵甚至罚过一些人。
有一次工匠只是将剑鞘上的一处饰物的形状还原了,大小却跟以前不一样。
结果颜徵就发现了,要知道这把青金剑已经陪伴他许多年了,尤其是韩熠不在的时候,他也会拿出来睹物思人,他对这柄剑的熟悉不亚于对韩熠身体的熟悉。
这种情况下,他都不用多看,扫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差别。
颜徵当即震怒,二话没说,直接咔嚓了这个工匠。
于是后来的工匠都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没还原就被王上杀了,也正因为这样,以往他们修复东西都是想要体现自己的技艺,有的时候为了好看甚至会增添一些东西。
但只有这个剑鞘,谁都不敢多加任何东西,甚至做记号的时候都不敢多画一笔。
结果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情。
这些事情颜徵都没跟韩熠提过,韩熠以前也不知道,只不过工匠在保养剑鞘的册子上都有一些记录,可能是工匠换过人,有些工匠就在上面记录下提醒事项。
哪怕说的不太清楚,韩熠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他看到这里的时候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颜徵,真是万万没想到颜徵还是个强迫症。
只是之前也没发现啊,别说之前,就算他回来之后的事情也没觉得颜徵有强迫症啊。
韩熠心中奇怪,继续翻看,上面关于剑鞘的一些变化都记录了下来。
不过总的来说,剑鞘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估计按照颜徵的脾性,除非某一天这剑鞘腐朽的不能用了,他才会换掉,不过就算换可能也要按照这把剑鞘原本的模样进行打造。
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韩熠注意到上面有一则十分简短的记录:五月十七,剑鞘略松散,夯实。
剑鞘松散……夯实……
韩熠心中一动,觉得他可能找到了原因。
剑鞘因为是组合的缘故,使用时间长了很容易再次一分为二,不过青金剑的剑鞘还没等一分为二就已经被工匠们发现,然后对它进行了休整。
韩熠将册子放在一边,看了一下自己刚刚记录的剑鞘的数据,又看了一下青金剑剑身的数据,脑中回想了一下当初做剑鞘的场景,得出一个初步结论,青金剑拔不出来,很可能是因为剑鞘太过严丝合缝了。
韩熠转头对着颜徵说道:“我可能知道是为什么了,不过我还需要进一步论证一下,所以我要把剑鞘给打开。”
颜徵倒是没什么不愿意,本来这个就是韩熠做了送给他的,韩熠想怎么处理都行。
不过韩熠想起他之前那让人察觉不出的强迫症,便说道:“回头我给你再做一个,还想要这样的也行,想要新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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