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令韩胜眼角抽搐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房子大门一开,谢黎探出了个脑袋。
“哥哥,爸爸等你吃饭呢,快进来呀。”
谢禾:“…”这捏着嗓子说话的戏精是哪位!
既然谢天时已经知道谢禾回来了,韩胜没再说什么,一向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竟然有些阴沉,他深看了谢黎一眼,眸光忽明忽暗,最后还是开车走了。
回房间换了套衣服,谢禾又去浴室洗了把脸,两手拄着洗手台发了会儿愣,一会儿想着陆知恒有没有发现手机,一会儿思绪又转到怎么把柜子里的那些虐待人的工具处理掉,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谢天时在客厅看杂志,谢黎应该也在楼下‘飙戏’,而沈榕音极少出门,他这股莫名其妙的心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陆知恒没有遭遇什么危险吧?”谢禾对着空气问。
【没有,他在家。】
那就好,谢禾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算不上阴郁病态,最多只能说心事重重,他揉了揉脸,努力回忆原主的状态,转身下了楼。
晚餐依旧是在谢黎和谢天时两人的闲聊中度过的,谢禾闷头吃过饭,正要默默起身回房,常在沈榕音身旁伺候的陈姐面色为难的走了过来。
“少...大少爷,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身上的伤疤仿佛灼热起来,谢禾瑟缩了一下,坐在位置上没动。
纷杂的记忆涌上,每个片段都在敲打他,怎么会忘记谢天时回来沈榕音准犯病的规律!
他能感觉到谢天时的视线在他身上划过,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叉起了一块五分熟的牛排。
坐在身侧的谢黎更是不以为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吃完饭,刚要做出起身的动作,身子突然在原地僵住了。
餐桌之下,谢禾正攥着他的袖子。
这是什么意思?
谢黎看向身侧的人,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谢禾脸颊那道尚未褪去的浅色伤痕格外显眼,原本柔和的面部轮廓因为肌肉紧绷而显得有些锋利,对方说是面色惨白都不为过。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