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屈的模样反倒讨了凤卓染的欢心,凤卓染状似无意地偏下头,微小却灼热的气流喷洒在谢禾的耳朵上,他身子一颤,霎时想躲开,手腕却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谢禾抬头恼怒地看向凤卓染,对上凤卓染那双幽深晦色的眼珠时,瞳孔微缩,舌头一时好像打上了死结,
“不光今年,以后每年,那些凤仙花儿都是你的了。”凤卓染的声音甜腻而浓稠,一字一句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谢禾几乎瞬间想起融叶曾说过的一个词,妖精。
凤卓染才一定是哪里来的妖精!说不准还是只凤仙花儿精。
“只不过…”拉长的尾音略一停顿,凤卓染羽睫忽闪,打落了一片的花粉,眼角恍若染上艳色,“只不过,今生今世,你都要为我十指蔻丹。”
他没有自称本宫,单单一个‘我’字,却更让谢禾浑身发冷,或许自那时开始,对之后发生的事,谢禾就已有了预感。
一年之后,由于仅剩凤卓染有‘灵药’在手,女帝对他的感情又早已在凤卓染的刻意□□下深入骨髓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早已成了空谈,渐渐地,荣朝竟然有逐渐演变成凤君当权的端倪。
出乎谢禾意料的,凤卓染带来的并不是一场祸国殃民的灾难。
作为一名纯正的当朝男子,凤卓染就像是比旁人多张了一个现代的脑子,他借由女帝之手颁布的很多□□都隐含着男女平等的意味,这使得谢禾不得不对他感到刮目相看。
但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使然,他不认为这是凤卓染将荣朝搅了个翻天覆地的理由,甚至只是一时无聊使然,在他这都更具说服力。
谢禾有次忍不住问了他为什么要把控朝政,却被凤卓染以‘为了能得到你呀。’这类玩笑般的理由给应付了过去,恼羞成怒之下,谢禾也就很难再开口了。
蹉跎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等到女帝身体逐渐好转,谢禾的脸色愈加苍白,身型消瘦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时,朝廷上的多半势力已经归划到了凤君名下。
于是谢禾亲眼目睹了他眼睛都不眨地喂女帝服下一碗未掺自己的血,反而掺了剧毒的药汁,事发之后仅是潦草敷衍地处置了一名负责熬药的下人,举动间看不出对女帝有半点情意。
这时候谢禾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依旧没有看透过这个本该是书中‘龙套’的角色。
凤卓染先是传了三皇女进来,却又因喜好美人的三皇女全程惊为天人般多看了谢禾几眼,甚至恳求着向凤卓染讨要这个下人,而被凤卓染黑着脸色命人打了个半死不活丢出去了,皇位也随之传到了无权无势的大皇女手上。
这个傀儡也就由大皇女做了。
因着好奇,谢禾也问过他为何不考虑六皇女,却被凤卓染似笑非笑的以一句‘你会让一个对其父后有所企图的人渣当皇帝?’。
大皇女继位之后,谢禾也不再时刻贫血了,实话说他的身体被调养的很好,就算时常被取血也没有太过亏损,中止取血后很快便恢复了,最后只留下几条疤痕罢了。
然而凤卓染却始终没有放他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