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
他竟然给她用咬的!
那还不如针尖儿呢!
兰芽这个疼,双手捂着嘴使劲忍着眼泪。还得尴尬地盯着他的唇……
也不知那水泡里是不是有脓水,他给咬破了是不是那脓水就灌了他满口?可是瞧他这么神情自在,也不张嘴吐出来,以他的性子含着一口的脓水……他怎么受得了跫?
她终是熬不过这副想象,便顾不得自己的唇,扑上来一把捏住他两腮:“大人,吐啊!”
他将银针装好,又将荷包妥帖挂回腰带,这才抬眼望她:“吐什么?播”
兰芽尴尬得恨不能找一条地缝儿钻进去,“……脓水。”
他嘴被她挤成鱼嘴状,却没推开她,目光依旧明净,含了一股——宛若胭脂勾画出的妖冶:“美人香津,为何要吐?”
他满脸的郑重,绝非逗她。可是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是受不了。索性拼着力气都去按他的两腮,迫着他向外吐。
他由得她,含笑瞧着她红着一张俏脸这么在他膝上腰间扑腾,不自知的宠溺从眼中倾泻而出,脉脉漫过她周身。她只抬眸撞见一眼,手便已是颤了。
鼻尖忍不住地发酸,她跪在他腿上忍不住哽咽:“大人你别玩儿了。那东西不是好东西,求你快吐出来吧。”
他这才伸手将她的小脸儿扳过来,仰头眯了眼仔仔细细地望住她:“傻瓜。你给我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饴。直到今日,你还不肯信么?”
兰芽一怔,跪在他腿上,目光便被他面上黏住,怎么也扯不开。
他也同样一瞬不瞬地回望住她:“我知道你心下跟我还闹着脾气,我也知道——对于我所做的那些事,许多你还不能接受,无法原谅。对着这样的我,时常叫你觉得失望,觉得为难,觉得不知所措。”
他伸手刮了她鼻尖儿一记:“所以你上火了,那火气将你的心都快焚成灰了。”
“你这些日子借着遴选校尉、借着东海号的杂务将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就是想借着这些事分散开心上的火气。你不想叫任何人看出来,你只自己压在心里……可是等这些事忙得差不多,你再没什么能分散的,心里的火便压不住了。”
他说到这儿轻哼了一声:“大八月的就想吃羊肉锅子,亏你想得出这个主意。就算还有八月桂花酿酒的由头,可是桂花酒也是温的,也不能凉了你们血,还会躁热加倍。亏双宝和三阳那两个笨的,不问青红皂白就陪着你一起吃……你是明知道嘴上马上就要出火泡了,才寻了这个吃羊肉的由头来遮掩,他们两个又没有心火,嘴上若也跟着起了泡,就只剩下贪嘴这一说了。”
兰芽便是一怔,向后退开一点,去瞧他的眼睛。
“大人竟,竟瞧出来了?”
“嗯。”他眯了眯眼:“你纵然平素也是个小馋猫,但是终归有个聪明的脑袋瓜儿,何至于就馋嘴到了这样的地步?”
兰芽便别开头,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腿上溜下去。
他却一伸手便按住了她的小腰:“被人看破了,就急着逃,嗯?”
兰芽便又板起面孔:“不是逃,而是要跟大人重新划开楚河汉界。”
“不必。”
他一手按着她,一手伸开指尖来抵着额角:“……不必如此为难自己。你记住我的话:若从此当真逃不开自己的心结,若真的对我所做的一切无法释怀,我准你用一个法子将这一切一了百了,还你自己一个解脱。”
兰芽便一颤:“大人说什么?”
他凝眸望来,缓缓将她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撞,他一字一字说:“杀、了、我。”.
兰芽重重一震,险些从他膝头跌落。
不,实则这个答案本身并不意外,这的确是一了百了的法子。她当初到他身边来时,每天每晚也正是用这个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啊……
可是,今日再听见这个说法,却只叫她心胆俱颤,仿佛那不是她心中一直存在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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