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进一回宫,兰芽折腾到掌灯时分,宫门都要下钥了,这才不得不回来。进灵济宫门,才发觉一日水米没沾牙,已是饿得肚子都扁了。
她便用脚尖蹭了蹭地面,还是决定上观鱼台蹭一顿好的去播。
刚一进观鱼台,正想开嗓儿问初礼有没有好吃的,却见司夜染从里间出来,却是换上了官府。
还是簇新的。
兰芽便一怔,肚子饿也忘了,急忙上前拉住他衣袖:“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换上簇新的官服,便只有一个去处……
司夜染果然答:“进宫面圣。”
一口气便提到了嗓子眼儿:“皇上终于肯召见咱们了?可是怎么这么大晚上的?算了,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回去换衣裳。”
烛火跳跃,司夜染一张欺霜赛雪的脸转过来,白了她一眼:“你做什么去?是我要进宫,没说你也要去。”
兰芽心下便更是惊跳:“小的也要去!大人别忘了,此行东海……跫”
“好歹你也是钦差。”兰芽还没等说完,司夜染已经替她接上了这句。
兰芽噎着,只能点头:“说的是啊。”
司夜染没理她,径自整理好鸾带,将牙牌和佩玉带好,这才说:“今晚面圣不是为了东海的事,你这位钦差自然也无用武之地。”说着抬步就朝外走。
兰芽紧跑两步,平伸双手挡住门口:“既不是为了东海的事,又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司夜染避而不答,反而问:“你今儿在宫里,玩儿得可还开心?”
兰芽被问得一怔,便道:“开心。”
“既然你这一大天在宫里已经开过心了,今晚便好好歇着吧。”他伸手推开她,毫不犹豫地就走出去了。
兰芽立在灯影里,急得跺脚:“大人!”
究竟是怎么了?他又背着她,偷偷干了什么啊他!.
这样的夜晚,草原。纵然千帐灯火,却都被湮灭在苍莽天地之间,不过萤火烛光。
距离中央王帐不远的一圈牛皮大帐,都是属于大汗巴图蒙克最为信重的将军的。每一顶大帐里,都传出女子妖娆的笑声。
原本对于草原上的将官来说,一场大胜之后最好的奖赏也许不是金银财宝、不是牛羊、不是操场,而是——女人。
女人能让男人被战场磨得过于锋锐了的眼神重新变得温软,女人能洗去一场大战带给男人的血污和征尘,女人更能叫男人真正地休息和放松下来。
喘息完后,也好迎接下一场大战的到来。
所以草原上的规矩是,每一场大胜之后,大汗都要将俘获的女人按照姿色和年纪分类,逐层赏赐给自己的功臣。
功臣们也都乐得接受这样的赏赐,抓紧两场大战中间的每一个夜晚,好好享受一番。
可是当中唯有一顶大帐里,气氛却有些微妙。
白袍将军喘着粗气立在一旁,满脸的抗拒和不敢置信;而当中的兽皮大座却被个碧眼白肤的女子给抢了,她悠然自得地吃着肉,喝着酒,挑着眉毛睨着那将军。倒这大帐里真正的主人不是那白袍将军,而是换成了这个女人。
白袍将军低声怒斥:“雪姬,你给我滚出去!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根本就不需要女人!”
这个女子,竟然是消失许久了的雪姬。
雪姬不慌不忙,故意将衣领向下拉了拉。她本在南京做过勾栏院的鸨儿娘,这点子本事自然是媚到骨子里,她故意将那柔白在灯影里晃了晃:“不需要女人?那简单得很。岳兰亭你过来,来呀,你坐我旁边儿,叫我探探就知道了。”
“你!”岳兰亭气得满脸通红:“不知廉耻!”
雪姬一点都不恼,反倒笑得更欢:“廉耻?哟,岳兰亭你可真能耐,你竟然对着我一个鸨儿娘谈廉耻,你脑袋撞了墙吧?”
雪姬说着一指周遭的那些将军大帐:“你听听,那里面还有特么什么廉耻么?我告诉你,现在那帮草原的将军们一定是骑着一个,抱着一个,按着一个,又得咬着一个……这一晚上不定要换多少个才能过瘾。”
“话又说回来,不这么用力也不行啊。这一场打赢了瓦剌的大胜,带回来那么多女人,大汗真是慷慨,自己一个没留,全都赏赐给了你们这帮将军。啧啧,我数数,每个人帐下都不下百人吧?这帮子将军若不趁着这些日子多‘操劳’一番,当真忙不过来呢!那岂不是辜负了大汗的恩情?”
岳兰亭便听得一皱眉。
雪姬瞧出来了,便嘲讽一笑:“你以为你忘不了你死去的妻子,你以为你抗拒所有女人,就是洁身自好,就是正人君子了?可是我告诉你,你这么干首先就会被草原人视为异类,久而久之更会引起大汗的怀疑!”
雪姬哗啦起身,风清万种走到岳兰亭眼前来:“让我教教你草原的规矩:大汗既然已经说了,接下来要征讨亦思马因,那么那就将
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硬仗。草原的汉子就得拼了命将自己帐下所有女人的肚子都带上自己的种,否则一旦落败,女人们便都会被亦思马因抢去!只有带了自己的种,才能保证这个女人依旧还是自己的,你懂么?”
“而你,空着帐下这么多女人,一个都不碰,你就等于是要将自己的财产拱手让人。在草原人的眼里,你就是懦夫,是废物!”
岳兰亭攥紧双拳:“这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我终究不是草原人!”
“你不是草原人?”雪姬咯咯大笑:“你不是草原人,你又何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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