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的挑衅来得这样毫不遮掩。
兰芽却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辅佐江山新主?你想辅佐谁呀?如今皇上还没有子嗣,你又如何早早定了自己的命运?“
兰芽转了个圈儿,调皮地斜睨吉祥:“莫非你是想效法贵妃娘娘,也早早就圈定了将来的太子爷,然后等有朝一日也能宠冠天下、执掌六宫,嗯?”
吉祥倒也不恼,抱着手臂冷笑:“你自己说的这样热闹,有意思么?你又不是蠢不可及的人,何必装作听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兰芽不由得泄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吉祥是她遇见的最难对付的一个对手。从前她即便是面对司夜染、藏花,甚至是贵妃和皇上,以至今日的凉芳,她都不曾泄气过跫。
可是这个吉祥……以同为女子的标准来衡量,吉祥真的是一个不容易战胜的对手。
兰芽便偏了偏头:“你这个性子我倒当真喜欢。明人不说暗话,那我也问你一句实话:是不是你害了梅影?播”
吉祥闻言便笑了:“大人和你回京之后,皇上并未曾召见,贵妃也未曾召。而你今儿既然进宫来,便一定是寻了给凉芳贺喜的由头。如此说来你便早该见过了凉芳……你心下怕也已经有了计议,你怎么倒要来问我?咯咯,真是好笑。”
兰芽眯起眼来:“你在暗示我,是凉芳害了梅影?”
“我什么都没暗示,”吉祥眸光一冷:“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该知道梅影是夜半死于昭德宫,夜半啊,昭德宫早就下了钥,我一个外人压根儿就进不去昭德宫,我怎么能有机会害了梅影,我更怎么会知道铁桶一样的昭德宫里前后都发生过什么呢?”
“说得好!”连兰芽都不得不赞一声。
真了不起,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叫你心存怀疑的人都无法自证其说!
“铁桶一样的院子,距离遥远的你……”兰芽眯起眼来:“倒叫我情不自禁想起另一宗案子。周灵安一家七十二口的灭门惨案,吉祥你一定听说过的,哦?”
“京师上下,宫里宫外,谁不都在暗暗议论这件案子?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只是这件案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在我面前问这个,岂不是白费居心。”
吉祥却依旧平静自在:“你问完了?满意了?”
“不,我不满意。”兰芽缓缓上前,与吉祥保持一定距离,绕着她走了个圈儿:“吉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知道梅影就是你害的。而凉芳,不过是你推在前面的替死鬼。只可惜他这人太过自负,不肯细想这一切来龙去脉,便生生在前头当了你的盾牌。”
“吉祥,不得不说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很了不起。可是我却不会叫你得意太久,我一定会找出你的破绽来。”
吉祥咯咯一笑:“兰公子,你这又是何必?看来是你在大人身边,狂妄太久,遇见事便忙不迭颁布战书……若我是你,我才不会这么傻,难不成还没动手,就先叫对手防备了么?”
兰芽咬着牙狠狠地笑:“没错。你会先装柔弱,骗过周遭所有人,然后再背后暗下死手,却逃过旁人的眼睛。”
“我承认你这样的法子也许更奏效,我也不忌讳使用这样的法子。可是这一回我却要与你明烛执杖。”兰芽说罢一指头顶,“因为,梅姐姐在天上看!”
“不必搬出梅影来吓我,我早告诉过你,我不怕任何鬼魂!”吉祥也绕着兰芽转了个圈儿,上下打量兰芽:“随便你想怎么与我斗,我都等着你!只是一样儿,你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不要时时事事都拖累着大人?倘若你这回又要依赖大人,那就算了,我懒得与你这样的废物斗法。”
兰芽心下也是一坠。
吉祥说的没错,从来遇见难事,每一回都有大人就在身边不远处……她总是像被他扶着走路的孩子,早已习惯了依赖他。
她便深吸一口气:“好,这一次咱们单打独斗。”
否则,大人若知道了,怕也只会为难。索性瞒着他,索性好好校验自己一回,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能耐独自办成这件事!
吉祥伸出手来:“一言为定。”
兰芽本想击掌上去,却不由得中途收回了手,没去碰触吉祥的手。只负手淡然点头:“驷马难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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