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南宫宇将她拥进怀里,为自己的失言而自责“傻宁儿,我承认之前我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不悦,因为我向来不喜欢人家欺瞒我,所以才会假装有断袖之癖戏弄你,但是”
他的眼神转为温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发觉你既天真又善良,所以我想,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女儿身,对不对?”
难言之隐?
冬泞儿低下了头。岂止是难言之隐,她的苦衷可大了!
她的任务可是要杀了他呀!
而且,若是杀不了他,那她也没机会再回卧虎庄;若是回不了卧虎庄,那她就会变成一个流浪天涯的可怜小甭女了!
那一定会很惨的!
她自小没爹娘疼,卧虎庄是她惟一的家,她不可以连这惟一的家都没了呀!
可是,现在她居然和南宫宇有了夫妻之实。
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忍见她难过,南宫宇将她拉近,让她贴在自己胸前,轻声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那个害你的恶官会追来这里伤害你?或者会在你离开南宫府后对你不利?”
他将指使冬泞儿的人比喻成那恶官,想借着这番话引诱她吐露出隐情。
南宫宇抱紧她,保证似的道:“你放心,只要你一直待在南宫府里,就没有人伤得了你。”
冬泞儿内心陷入挣扎。
她可以告诉他,她真正的企图吗?
她可以告诉他,她混进南宫府其实是想置他于死地吗?
他对她这么好,她是应该向他坦承这一切的。
冬泞儿倏地抬起头来“少爷”
“嗯?”南宫字温柔地看着冬泞儿,试图瓦解她的心防“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
“我——”冬泞儿轻喘着,用力地咬着下唇。
对,看在他对她这么好的份上,她必须告诉他,要对付他的人其实是卧虎庄的欧阳藏虎,就是欧阳藏虎派她来卧底的!
只是,这样一来,南宫宇就会鄙视她、防范她、讨厌她,当她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
想到此,冬泞儿垮下肩,垂下了头。
南宫宇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却迟迟没有开口,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她在这一时半刻间把事情全盘托出,的确是强人所难。
南宫字安抚着她“没关系,你今儿个不想说的话,那就改明儿个再说吧!”
冬泞儿低垂着头,怎么也不敢看他“我——”
“不要紧的。”南宫宇拥着她,温柔地道:“记住,宁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你这边的。”
他说的是真的吗?
冬泞儿咬紧下唇,小声地道:“那万一有一天,我我不小心害了你,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
南宫宇笑了。他相信她那点本事还伤不了他。
“不可能!”他接着道:“因为你不会伤害我。”他十分肯定。
因为,如果她存心要杀他,那么在第一次下毒时。就不会只下那可笑的迷香散。
就连这次她布下的陷阱,也是漏洞百出,根本伤不了人。
与其说她是太迷糊误了事,他宁愿相信,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根本没有杀他的意念。
“但是,有人会伤害我啊!”她小小声地道,像是说给自己听。
南宫宇却听到了。
看来他的顾虑是对的,果真有人会因为她的任务失败而伤害她!
南宫宇心头猛地揪紧“宁儿,你放心,如果有人想伤害你,我南宫宇第一个不饶他!”
冬泞儿紧抿着唇瓣“我”
“嘘!”看来冬泞儿所隐瞒的内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他心疼极了,将唇贴在她额上。
“好了,别再说话了,你今天不但跌下悬崖,还受了伤,刚才又让我欺负,现在一定累惨了,是不是?”
“可是——”
冬泞儿抬头看着南宫宇,觉得胸口闷闷的,就像被一块大石压着似的,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他呀!
“可是,我有话想跟你说呀!”
南宫宇不舍地看着她疲累的神情“改明个儿再说吧!别忘了,你昨晚还一夜未眠哪!”他拉着她一起躺下“你先睡一会儿,等养足了精神,随你要说多久,我都奉陪!”
枕在他温暖的肩窝,冬泞儿的心情仍是起伏不定。
怎么办?
庄主自小把她带回卧虎庄,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更有着如天高的养育之恩,虽然她不了解庄主和南宫家的恩恩怨怨,但是,她是绝对不可以背叛庄主的啊!
她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