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成亲那日已过去了半个月,在第二日向公婆敬茶后秦书扬再未踏入芬兰苑。暮染秋不是没有料到这样的处境,可真身处这样的境况还是难免心伤。还记得大婚第二日,那直爽的大嫂直奔芬兰苑,在自己未弄清事情起末时便是一段警告:“二弟妹,我叫你一声二弟妹是敬你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如今你应也知晓,因那一旨婚约便拆散了本是相爱的两人,你要我们对你完全没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我说暮染秋,你放着好好的相府千金不做,跑来坏人姻缘却是为何?”潘琳儿说到最后已是怒不可遏,直呼暮染秋的名字,见暮染秋仍是安静地饮茶,终是拂袖而去。她却不知暮染秋只是强自镇定,那握着茶杯的手指已是泛白。
“小姐……”红絮担忧地换道。
暮染秋缓缓放下茶杯,待压下心中那股酸意才慢慢开口:“无事,大少夫人乃将门之后,性子直爽些却无恶意。”
红絮叹气:小姐明明知道自己在担心那位大少夫人伤了小姐的心,她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姐。”青芷打破二人间的沉默,“姚姑娘前来拜访。”
一听姚沐离要来,红絮气不打一处来:“跟那姚姑娘说小姐乏了,正小憩呢!”
青芷看向尚未出声的暮染秋,暮染秋这才轻声道:“请姚姑娘进来吧,红絮上些糕点。”
“小姐~”红絮不甘地喊道,奈何暮染秋不为所动,遂恨恨地跺脚离去。
却见姚沐离一袭青衫,肤如凝脂,美丽动人,行至暮染秋面前缓缓见礼:“沐离见过二少夫人。”
“姚姑娘不必多礼,你是夫君的救命恩人,该是我向你拜谢才是。”话虽如此,却不见暮染秋有何行动。
姚沐离暗自咬牙:一句夫君,一句救命恩人,却是划开了自己与秦书扬的距离,说是道谢却不见她有任何行动。自己来此本是搓搓她的锐气,不成想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来。
见姚沐离愤愤地绞着手帕,暮染秋只当未曾察觉,“这糕点甚是可口,姚姑娘不妨品尝一二。”
姚沐离心底暗笑,正愁不知如何下手,这暮染秋便自己送上门来。
作势伸手拿糕点,偷偷将指甲间的粉末洒于糕点之上,自己却选了块未洒上粉末的糕点细细品尝。
因不喜甜食,暮染秋只轻尝小口便作罢,却突闻姚沐离痛呼出声:“二少夫人,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加害于我?”好巧不巧恰被赶至芬兰苑的秦书扬、秦书怀、潘琳儿听到。
暮染秋单手支颔,嘴角勾出讽意:啧…来得真及时。
秦书扬奔至姚沐离身侧,环住她,着急问道:“离儿,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暮染秋只觉自己似身处寒川,寒冷无比。
“书扬…我…我肚子好痛。”姚沐离似是痛极,说话断断续续。
“会没事的。”秦书扬轻声安慰着姚沐离,待她安静下来却倏地抬头怒视暮染秋,恨声道:“暮染秋!我道你乃良善之辈,却不想你如此歹毒。”
秦书怀和潘琳儿亦是以那种恨不得将她绳之以法的目光盯着她。
纵是从不在意他人看法的暮染秋此时亦觉内心悲凉,然她只是细细凝视着秦书扬片刻,才淡然开口:“证据呢?”
潘琳儿见暮染秋还是不知悔改扬声道:“要证据?来人!把芬兰苑仔仔细细搜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见潘琳儿如此,暮染秋并未阻止,秦书扬亦未置一词,只是低头安慰着姚沐离。
少顷,一侍从拿着一包药粉呈给潘琳儿,潘琳儿扔至暮染秋面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见事情按着想象中那般进行,姚沐离眼底露出得意之色却未叫人发觉。
“把人押下去!”久立于旁的秦书怀寒声道。
侍从正欲上前,暮染秋才不急不缓开口:“慢着。”环视着秦书扬等人,终将目光锁住姚沐离,“就这样便将我定罪,是否草率了些?”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可狡辩?”潘琳儿嘲讽出声。
暮染秋见此也不动怒,“若我能证明我的清白呢?”
“哼!我倒要看看暮大小姐要如何证明。”
听闻秦书扬给暮染秋澄清的机会,姚沐离面露急色,然思及自己布置周全便安下心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