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廷那个混蛋害她失心疯地在下着大雨的街上乱跑,她也不会感冒得这么严重。
虽然只烧了一天就退烧了,但是伴随着感冒而来的这些症状一个也没少,即使大哥告诉她很快就会痊愈,但难过得快死掉的任薇媛实在很难相信她大哥这一流医师的保证,除非这是感冒病毒回光返照,否则要她在隔天立刻痊愈,可能需要奇迹才办得到。
诊所和药局这几天少了她应该乱成一团了,虽然对大哥跟小丹很抱歉,但是赚到这几天假,可以好好沉淀心情,她轻松了许多。
“叩、叩!”
任薇媛躺在床上面对的方向就是窗户,看见窗外凭空生出一只手敲打着玻璃窗,她疑惑的眯起眼。
她现在是感冒烧过头出现幻觉了吗?还是像老一辈人说的,感冒时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啊?
虽然任薇媛知道现在应该表现出恐惧的情绪,但是因为感冒已经很不舒服的她,只希望那些“有的没的”别来打扰她。
随后出现在玻璃窗外的是一张男人的脸,任薇媛盯着那张脸许久,发现很眼熟,仔细观察一下,好像是何曜廷耶!
哇,看来她真的出现幻觉了。不然就是这次感冒奇迹似的把她带回十年前,何曜廷在她学校附近打架后,晚上爬到她家二楼,敲打她房间窗子的情景。
如果感冒的过程就像在坐时光机的话,那这趟旅程还真是令人感到不舒服。
“任薇媛,你是要我在屋顶上蹲多久?”
嗯?她可以跟回忆中的人说话吗?会不会不小心改变一些事,引起蝴蝶效应啊?
“任薇媛,你是发烧烧坏脑子吗?还是又把我当鬼了?”
何曜廷不耐烦的又敲敲玻璃窗,看着任薇媛痴呆望着自己的模样,实在很想进去用力把她摇醒。
任薇媛疑惑了一下,爬下床,走到窗户前,偏头盯着何曜廷的脸许久,才缓缓的问:“你现在是二十八岁的何曜廷,还是十八岁的何曜廷啊?”
何耀廷立刻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已经神智不清到这种地步,怎么还没送去医院?
不过近距离看到任薇媛,才发现她一张小脸红通通的,还不断地用卫生纸擦拭鼻水,痛苦的模样让何曜廷觉得很揪心。
“你穿着西装耶那一定是二十八岁的何曜廷了!我讨厌二十八岁的何曜廷,你来干嘛?我不想看到你。”任薇媛孩子气的嘟嘴。
“任薇媛,你让我进去,我再跟你解释。”
任薇媛下意识的点点头,正准备伸手开窗,又突然想到什么,收回手,皱起眉手擦腰,瞪着何曜廷“我干嘛要帮你开窗户?你都要跟别人结婚了,少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再看到你!”
何曜廷叹了口气,觉得很无力,他试图保持理性的语气“我就是要说这件事,你先让我进去再说。”
“要说什么不能在外面说?你是想来跟我炫耀你们婚礼会办得多盛大吗?哼,我才不会去咧!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现在很想睡觉,没空理你。”
“嗯?”
何曜廷无言的蹲在窗外,一身西装很不方便行动,他调整一下姿势。
“任薇媛,结婚的事我是骗你的,详细的理由让我进去再跟你解释好吗?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要一直站着。”
任薇媛犹豫的思考着他所说的话,她现在虽然精神有点恍惚,但隐约明白眼前的何曜廷不是幻觉,而且还很反常的温柔跟她说话,她有点不敢相信。
等等,难道何曜廷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十年前,他在她阻止他打架的时候,对她冷漠得可怕,可是在好几天没跟她联络后,某天半夜又跑来找她,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给了她一个吻,隔天就消失了。
十年后,他从一回国就没给她好脸色过,对她比以前还要冷淡千倍万倍,搂着别的女人的腰跟她说要结婚。现在却跑来她家屋顶,跟她说结婚的事是假的,还那么关心她的身体。
如果她让何曜廷进来,他是不是又要用他那犯规的笑容,拐骗她的吻,隔天再消失得不见踪影?
她才不会这么傻,又轻易地相信他的话。
“何曜廷,这几年我也有长智商好吗?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你,傻傻让你进来喔?我上次说你得了失忆症,看来是错怪你了,你应该是得失智症才对,下要以为女人都很好骗!”
任薇媛得意的晃晃食指,露出了然于胸的甜笑。
何曜廷快被半清醒半昏迷的任薇媛给弄疯了!这女人听他解释一下是会死吗?
他不晓得自己的前科早就让他失去信用,才会被困在屋顶上。
“好啦,我真的很想睡耶,你要是那么喜欢跟屋顶作伴,尽管跟它黏一整夜好了,我绝对不会阻止你,哈!”
打了个大哈欠,任薇媛揉揉鼻子,摇摇晃晃的走回床边,一脸满足的钻进被窝里。
“喂、喂,任薇媛!”
何曜廷看到她又躺回床上,赶紧又敲敲窗子,但任薇媛毫无反应,很快就进入梦乡,沉沉睡去。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何曜廷放下敲窗的手,叹了口气。
一颗雨珠滴落在他西装上,何曜廷感觉到肩膀传来湿意,他抬头看看天空,一颗颗从天而降的雨珠很快就布满了整片屋顶,他身上的衣服也迅速淋湿。
他会不会太倒霉了?何曜廷无奈的皱眉心想。
他改变蹲姿,干脆坐在屋顶上,静静看着房间内在睡梦中又拿过一张卫生纸擦拭鼻子的任薇媛,他只能祈祷这场雨赶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