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他这些。
老羊倌刚进了家门就反身把门闩给上上了,即使他不关门在平常也很少有人来他家的。但是关上了门,心也才能安下来。栓在院子里的那两头种羊见主人来,咩咩的叫着,等待着老羊倌来喂食。不看不要紧,老羊倌越看这些畜生就越来气。也没有具体的由头,从地上拣起一根柳条就使劲的去抽打它们午夜时分,白三打发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回到屋里问贾美美“今天接了几个?”贾美美从里间出来正整理着衣衫,随口说道“算上那个不中用的,一共是五个。”白三笑道“再接一个就赶得上六六大顺了。“坐在软椅上又说道“当初叫你来你还不乐意呢,这回咱这个‘三下乡’收获不少吧?”
“还真不赖。”贾美美说道“以前咱在市里拾总怕有人来抓,被拘留了好几次呢,现在在你们村山高皇帝远的就像是进了深山老林子,还真不怕有人来抓。”
“那是”白三自豪道“你没看这是谁的地盘,能和市里一样?咱村的村支书白土山是我的哥们,和派出所的黄所长也有交情”
“别吹了,别吹了。你都给我说八百遍了。你的那些朋友也好不到那里去,不给他们钱他们能帮你做事么?”白三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这也算是赚钱的营生,不给他们点儿堵住他们的嘴,他们肯定会乱说的,就是对自己的亲爹亲娘也不行。”
“呵呵”贾美美笑道“要真是你亲爹亲娘才不会让你干这勾当呢!”笑够了又问道“三哥,咱在你们村一直干下去么?这几天的生意眼看着没有前几天好了。”
“村里的事儿多。过了正月十五咱就不在这儿呆了,还回城里去。”白三说道。
“回城里去了你也带着我,咱俩还搭伙计。”贾美美说道,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道“三哥,我顶不住先去里间睡会儿。都三点多了,估计不会有人来了,我先去睡了。”说着就站起来要往里间走去。
白三弯下腰顺势拍了一下她的翘臀,说道“我的小乖乖,你一天到晚也够累的,先去躺着吧,我再值会儿班。”白三一个人在软椅上躺着,没过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起战来。使劲搓了几下脸,起了一定的效果,可才三五分钟的功夫,又要昏昏欲睡了。突地,因为睡虫的侵袭,差一点载倒在了地上,这时浑身一个机灵,睡意去了大半。看看表,差一刻就四点,也不想再坚持了。于是就站了起来,准备要去打烊。
耷拉着脑袋走过去要关门的时候,觉得门前晃着一个黑影,以为看花了眼依旧习惯性的去关门,这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抬头定睛一看,过真看到了一个黑影。那影子佝偻着身躯,在这浓浓的夜色里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人的形态“谁?”白三害怕,有些警惕地喊道。
那黑影慢慢移近了,白三这才看出来是谁,不在害怕了却有些嫌怨地说道“我说老羊倌啊,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在吓唬谁呢?”
“我”老羊倌支吾着,说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不顾白三还在门口站着,他只顾往里面进“我我看看“
他这么含糊的说道。
“呵!”白三看老羊倌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神情,有些轻蔑的笑着“你不会也是找美美的吧”既然来了,那就是下了很大决心,从那件破烂的羊皮大衣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手帕来,打开了,里面包裹着一些皱巴巴的钞票。他向白三递去,道“这些二百多呢,够不够?”
“呵呵”白三依旧无赖似地笑着,却没有接钱,打量着老羊倌就像是打量着一头怪物。
白三的这副神情让老羊倌更是自惭形秽,他觉得来这里是错误的,很是无奈的说了句“你们要是不要那我就走了。”低着头要往门口走时,这时白三却一把把他手里的钱夺了回来,说道“要,咋不要!”白三快步走到前头把门给反锁上了,说道“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回去把她给叫醒了。”于是,老羊倌就正正经经的站在外间等着了,旁边就是理发时用的那张软椅,他却不坐,在那明亮的白炽灯的照耀下,佝偻着身躯,两只手无处放使劲的拽着自己的衣角,抬头看时,视野里出现挂在墙上的暴露的图片,赶紧把头扭想一边,这时从里面传出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一会儿那女子探出头来,恰好和老羊倌碰了个正着,老羊倌冲她尴尬的笑着,旋既那女子的头又缩了回去。
从里面又传出来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声响有些大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听个大概意思,那女的并不同意这笔交易,而白三在劝她。从中午到午夜,虽然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要来,但即便是来了那也是怀着很大忐忑心理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成为让他退却的理由。老羊倌无奈的打量着自己,衣冠不整,邋遢之极,浑身还有一种难闻的羊臊味,就是自己也是无比的嫌弃自己,更别道他人,听里面的人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而他决定要走了。
就在他要打开门时,白三看老羊倌要走的意思急忙从里面跑了出来,拉住了他,道“我都给人商量好了,你走啥?”
“我”老羊倌临阵脱逃被白三抓个现行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白三把老羊倌按到了软椅上,老羊倌一脸的窘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坐着觉得难受要站起来时却又被白三一把给按下了,老羊倌挣扎着,道“我我还是走吧。”
“走啥!我都给美美说好了。”白三如是说道,又一次把老羊倌给按下后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痛快地吸着,又递给了老羊倌一根,说道“轮辈分,我也该叫你一声叔,今儿你来到我这儿又是三更半夜的,咱有啥事说啥事儿就啥都别论了。你这年岁,你这打扮也不是我嫌弃你,是美美看不上眼。”
“你把钱还给我,那我走吧,我还是走吧”老羊倌接过了烟没有吸,而是在手里拿着,说这话时挣扎着,又要站起来。
而白三又一次把他给按了下去,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他道“你急啥,等我把话说完啊。美美是不让你打炮,可她说了让你摸,让你看。”拉起了老羊倌,说道“走吧,跟我进屋去吧!”白三的力气比老羊倌要大得多,也不顾他的扭捏,拉着他就进了里间。
贾美美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白三看着贾美美一脸的诡笑,道“美美,就按我刚才给你说的,好好伺候着哦!
贾美美白了白三一眼奴着嘴,就打量着老羊倌,刚才看这老羊倌时是从远处看的,近了去看就更加不情愿了,老羊倌身上的那股臊味让贾美美不仅皱起了眉头。虽然经过白三一阵劝说。但她在此刻又打起了退堂鼓,兀自留老羊倌在里屋,把白三拉到了外面。
说道“三哥,你闻闻他身上的那股味,这咋能行?”白三料到她会这么说,就道“那有啥,不让他碰你,就看看、摸摸。”
“不行。”贾美美说道“摸了还不算碰。三哥,我入这行都十来年了,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茬,你就是把钱全给我,这活我也不接。”白三又劝道“美美,你怎么能这样。俗话说了这国有过法,行有行规。你看看”白三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来,道“我这钱都收了,你咋能不做呢?”贾美美回头看了老羊倌,道“就他那邋遢样,我怎么能做啊?”白三见贾美美执意不做就绷起了脸,正色道“贾美美,你这是做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他妈的要是不做,明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我,我”见白三这么说,贾美美着实有些怕了,中国的女人,大多有一种依赖的心理,即使靠着的是棵芦苇,她也想抓住不放。这仿佛就是中国几千年来传下的顽疾。仿佛就是一个错了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看那有些凶神恶刹般的白三,道“我去还不行吗?”白三见自己的话生效了,又换作了笑脸,附在贾美美耳边,小声道“我说让那糟老头摸,你可以不让啊,只要是解开了衣服让他看,这钱他就要不去了。”说完,就把贾美美给推到了里间,还替他们把涟子吊了下来。
尽管有一万个不乐意,但贾美美还是走了过来。走过来时回头瞪了一眼老羊倌也不说话,躺在床上就把衣服给解开了,没事人一样在仰面躺着。
老羊倌看她解开了衣服,一大块白皙的肚皮尽收眼底,全身的血一下子都向头部涌来,活了半百了,这可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情景。大口喘着粗气,喉咙也开始发痒,用力地咽着唾沫,看着躺在那张床上半露着上身的风骚女子,那只眼从来都没有睁得这样大,直直的看着。而身躯仿佛是钉在了地上似的一动也不动。
贾美美仰面躺在床上,仅仅是睁着眼睛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表情来,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动静时,她面部细胞开始丰富起来。扭过头,这些细微的面部细胞聚合起来的神情叫作不屑,道“你这糟老头,还不快过来,我还要睡觉呢!”说这又把衣服敞开了些,一个奶子从那衣服里凸了出来。老羊倌心跳到了极速,伸出手走了过去老羊倌刚要摸到那个乳房,这时屋外突地响起了刺耳的嘈杂声,只听得哐当一声,有人一脚把那门子给踹开了。站起来回过头正要去看,眼前晃过两个黑影,可怜那老羊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被压到在地。
一人说道“你这老不羞的,都多大岁数了还来嫖。那个村的?”老羊倌没有回答,而贾美美却是一声尖叫,来不及系好衣服,也被按在了床上。这几人拉着他们到了外间,在外面在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的看守下,白三早就戴上手铐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
看着他们三个,陈所长正色道“白三,你这胆子可真大啊,婊子店都开到村里来了。”白三抬起头,嘻皮赖脸地笑着,道“他们他们在里面也没做什么啊!”陈所长走过去,拍了一下白三的头,说道“你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啊!你以为我们的眼瞎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都偷偷的观察你好几天了,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会抓你。”又对身边的人说“走,把他们通通给我带走,到了所里再好好审训你们。”白三被人硬拉了起来,带到门口时,碰到了白建设和吴桂花,本来美梦正酣,他们是被这嘈杂声给惊醒的,出来时,看到那些穿警服的人却是一同傻了眼。呆呆地在门口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白三在两个人的押解下,看到了他们,扭过头求救道“婶儿,记得给那白土山说一声,让他救”
“你给我老实点儿!”陈所长从背后使劲推了白三一把,要不是旁边有两个人搀扶,瘦弱的他差一点就摔在地上。陈所长又道“栽到我手里,老天爷也救不了你。”回头又对白建设夫妇说道“要不是上一次救你们家小军,我也不知道在你们村会有这档子事,你们村也真是没学会城里的好,城里的坏是一样没少学。这话就是说给你们听的,把房子租给白三这样的人那就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天也不早了,你们两口子就回家睡去吧,明天一块儿到派出所去一趟,要是中午十二点还不见你们人的话我就派人接你们!”
“那那用你们操心,我们我们自己去。”吴桂花走前一步,陪笑着。
陈所长并不理她,夜色里向他的队友走去。
待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后,白建设与吴桂花才回到了屋,坐在床上两个人都没有一点睡意了。一人坐床头,一人坐床尾,都在耷拉着脸。
白建设怨道“都是你做的好事,那一年都不让我消停。这一回有不知道要蹲上多长时间呢!”
“咱就一口咬定说咱不知道白三在干这档子事,他也不能怎么着咱们。”吴桂花不理白建设的话,她自己在想着主意地道“白土山在乡里有人,明儿一早再求他去。”
“你还好意思说,你求人家就能答应啊!不沾亲不带故的,你和人家是啥关系?”白建设说道“去年咱浇地的时候,你还和他婆子吵了一家呢!”白建设说得吴桂花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打消这个念头时,突地又想起一个人来“咱可以让强子来帮忙啊,他和土山走得近。咱要是让强子帮咱办这事儿,他不会不答应的。”白建设瞪了吴桂花一眼,道“什么样的人?有事时就想着人家,没事时狠不能一脚把人给踢开。”实际上,吴桂花和白建设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说着,就要脱衣服上床,这时想起了白三最后给他们说起的那些话,道“那白三呢?他说让咱把这事告诉白土山。”吴桂花看白建设要去睡,也解衣上床,道“咱自己的事儿还管不了呢,那能管那么多。明儿个让小玲到他家去一趟,给他爹说一声,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唉”白建设钻进了被窝,一声短叹,又说道“这事儿真是一出接着一出的,啥时候是个完啊!”“你以为我愿意啊!”吴桂花也进了被窝,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能经事儿。”白建设背过脸去,不在理他,吴桂花也不介意,起身拉灭了灯就各自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