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也多了。太皇太后继续说道:“福临这孩子,总是爱骑马、射猎,起炫耀,但他很孝顺,每次打的猎物,最好的都留给了我。爱炫耀也是为了给我长面子,给这个皇家他还很专情,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可是他不该生在帝王家呀,在帝王将相家中,痴情只会是一个包袱、一个累赘。”太皇太后又哭了,她那抽搐的双肩,使人看了心碎。苏姑姑也哭了。我把头低得很低,像是低到了历史的长河里,看到了太皇太后的成长史一般。苏姑姑说:“主子,让我替你化一个妆吧!”太皇太后,望着我手中的喜服,怔了怔,轻叹道:“不用,这次我要自己来。”瑰丽色的妆盒,摆满了精致的珠钗与颜色,太皇太后边梳妆边自言说道:“十二岁那年,我以素面露脸,便获得了满蒙第一美女的称号,那时我是欢喜的,但没有想到这是我一生痛苦的开端。我真的爱多尔滚,但我又恨他,最后所有的爱恨关系都在皇太极死的那一刻,结束了。爱没了,恨也没了。留下的只有,斗争、利用、权势、皇位对了,还有福临,他才是我一生的憾与永生永世无法平复的伤口。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没有给过他一丝母亲的关怀,只有无尽的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的严苛教条或许我应该感激董妃。至少她让我的儿子快乐过,对吗?对吗?”“对。”苏姑姑谨慎的回答道。我的眼睛已湿润了,民间传说的皇宫内是无情的冰堆砌的,皇宫外是却热情如火的爱。其实也不尽然,每一个人在心灵的某个角落里都会藏有“爱”只是有的人懂得如何去压抑、控制,当一旦遇到了导火线,便真情流露了。
“苏茉,我可以了,还是你来替我更衣吧。”我和苏姑姑领命,快速地走了上去,但苏姑姑却挥手让我退下了。她要亲自替太皇太后更衣。一柱香的时间后,太皇太后将脸转了过来,那一刻,曾让我烦恼为什么时间会无限多的我,现在开始让我憎恶时间的残酷了。太皇太后的脸像台上的戏子。但苏姑姑却赞叹道:“真美呀!”太皇太后笑了,精明的她居然也相信了,她头上闪烁的凤冠,将我的眼刺疼了。霎时,我明白了。太皇太后是美的,满蒙以后也不会有人比她更美了。太皇太后从凤镜座旁站了起来,突然大声宣称道:“今天我要嫁给我自己,做一个真实的我,有血泪的、有爱的小女子,不为大清、不为老祖宗、不为宗室、也不为百姓。只为我自己。我要大声的笑,欢快的跳舞。苏茉儿你瞧,我这样跳好看吗?”苏姑姑流着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太皇太后转了几个圈像轻飞的羽毛般,飘倒在了地上。我和苏姑姑如箭一般的冲了上去。太皇太后竟像一个小孩子般伏地大哭,大声控诉道:“孝庄,你不是人,尤其不是一个女人。做人你丧失了人最基本的权利。你有坐拥天下、指挥世人的权利,却没有苦笑的权利;你有气不能发、有喜不能笑、有泪不能流;作为一个女人,你也失去了女人的权利。你不能撒娇、也不能、更不能任性的释放对爱人的爱、对儿子的爱;你有操控天下的生杀大权,却不能救你所爱的人;你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失败者。”
停了,像暴风雨后的大海,找不出一丝暴风雨来过的痕迹。一切都归于平静。苏姑姑将皇太后又扶上了凤床,退去了喜服。平静的吩咐道:“你可以退下了。”我欠了欠身,领命。苏姑姑又将那红色的大门打开,大声呼道:“太皇太后驾崩。”
呼天抢地的哭声,顿时此起彼伏,铺天盖地而来。皇上冲了进去。所有的人也接着冲了进去,把我给遗忘了。苏姑姑也把我遗忘了。也随太皇太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