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被那东瀛女子夹在腋下,一路飞奔。
他此时当真是难受以极,不光是那女子并未注意夹他的姿势,更重要的是因为被一个女子擒住,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
这是他首次后悔为何没有习武。
那女子速度极快,且奔行时身法颇为怪异。当然展翼并不知道这女子乃是在东瀛亦极为神秘的忍者。
但见那女子穿街过巷,对金陵地形实是熟悉无比。更难得的是一路行来,还带着一个人,竟能不惊动满街行人。
展翼强制自己将思绪转到这方面,寻思她何以能够做到此点。他对忍术可以说是陌生之极,是以虽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理由,却不能判定哪个正确。
这时女忍者已带着他进入了一家珠宝行。
所有的人都视若无睹地任得她穿过大堂,直趋内院。
展翼可拿不准那些人究竟有没有看到她。直到她进入房间后顺手将他抛在地上,展翼见房中陈设与寻常人家大不相同,才可肯定这里竟是她们的密巢之一。
女忍者冷冷地注视着他,以展翼的大胆,亦给她有若刀锋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起来,检视了一下自身,尴尬道:“我的样子很奇怪么?”
女忍者冷冷道:“你阻碍了我们‘天诛’的行动,就算现在还不奇怪,过一阵死的样子一定会很奇怪的。”
展翼感到她的声音虽是冰冷无情,但话中却不免有点开玩笑的意味,心中微觉奇怪,道:“你是汉人么?为何竟听得懂我说话?”
他的声音真诚无比,一听即知他是确实好奇。
女忍者不自觉答道:“我们源家到中国已有两百年了,怎会听不懂汉话!”
展翼恍然大悟道:“源家,是了,你们的先祖定是在奥州衣川一役中输给了族兄的源九郎判官义经。”
这次那女忍者大吃了一惊,讶道:“你怎可能知道?”
实际上展翼乃是从前人笔记中读到过日本的这段历史,但他笑了一笑,道:“我读到你心中的想法。”
女忍者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瞪大了眼睛,道:“你在骗我?”
展翼又道:“我叫展翼,你叫什么名字?”
女忍者想了一想,说道:“你不是能读我心中的想法么!怎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展翼笑道:“我只能读到你心中翻来覆去尽是展翼这两个字,莫非你也叫展翼么?”
这话不免有些轻薄调笑的味道。出奇的是那女忍者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柔声道:“我叫源空蝉。”
展翼皱眉道:“一般说来,我们已互相通过姓名,就应该已算是认识的朋友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呢!”
源空蝉嗔道:“你是我捉来的犯人,可不是我的朋友。”
她虽做如是说,还是取下了头罩。只见她生就一张圆脸,大而灵活的眸子,配合着一张小巧的樱唇,实在是可爱之极。但眉毛稍浓,给她略带天真的脸上增添了一缕肃杀之气。
展翼已在心中大致判断出此女先天上有双重性格。第一是杀手的性格,冷酷无情,并且只求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另一种性格却偏向于带一点孩子气,只要不触动她的杀手性格,甚至可以将她当作一个童年玩伴。
但孩子气亦意味着没有长性,换言之,她的兴趣转移会非常快。是以展翼先前虽误打误撞之下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使得她的态度非常友善,也并不意味着从此可以放心,而且大有可能在下一刻她的态度又会变成另一副样子。
当然展翼自有他的办法。他偏偏提起了触动她杀手性格的事,“你刚才的目的是要杀死黄子澄吧!为什么要选那个地方动手呢?”
果然源空蝉双眉一蹙,脸上又泛起森冷的神色,目光亦锐利起来。
展翼旋即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明白了。”
他不等源空蝉有任何表示,飞快地说道:“你们既能把握他的行踪,当然不会不知道他今日实是要会见客人。那么便有两种可能……”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住,并观测了一下源空蝉的反应。果然她的好奇心又压倒了杀手性格,脸色柔和了许多,并流露出聆听的神色。
展翼接着说道:“第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借这个机会连你一起除掉,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你心中应清楚在座的人中武功最高者并没有对你出手。”
源空蝉知道他指的是那坐在高巍身边的蒙面女子,不由点点头。
展翼道:“另一种可能就是贵上料定那蒙面女子不会全力出手,如此一来,你大有杀死黄子澄的机会。而且在座中人,背景复杂,事后亦无法追查。”
这时源空蝉的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小孩子看到某种不可思议的事物时吃惊的神情。
展翼笑道:“你的神情无疑已证明我的猜测。不过我说的两种可能你均未否认,看来你虽得上司信任,暗里树敌也不少,是也不是?”
源空蝉呻吟道:“你是妖怪么,为何好象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样子?”
这是她首度在展翼面前露出软弱之态。
展翼再接再厉,叹息道:“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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