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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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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假设,你嫁给了我,再过二十年,也许我就一命呜呼了,而那时你还年轻,这样我又给你带来了痛苦和悲伤,你让我怎么忍心呢?”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也只说如果,”颦儿摹仿照杜陵的口气微笑着说:“你让我嫁给一个我并不爱的人,整天在一起同床异梦,各怀心事,相互猜忌,和别人做ài,心里却想的是你,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我会幸福么?与其把幸福寄托给一个不可靠或不可知的未来,我为什么不抓住现在这肯定会让我幸福的二十年?如果再过二十年,你真死了,我就出家当尼姑,守着古寺罄钟,在清灯下苦读黄卷,了此残生,无悔无怨,因为我曾轰轰烈烈真真切切,要死要活的爱过,你说这不好么?而且可能还有第二种,第三种结局,或你能活到一百岁,或我比你短命,像妈妈那样---”

    “不许胡说,颦儿------”论及生死,杜陵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说,“颦儿,我想告诉你件事,我的爸爸妈妈去世了,前一个时期,办完他们的后事,回来之后我就想告诉你,可是,去找你,你不再公司里------”

    颦儿一愣,紧接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她说:“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很疼我的,把我当成他们的亲孙女,本想等我和你的事有了眉目看去见他们,谁想-----”

    颦儿对父母亲的这份感情很让杜陵感动,这样注重亲情的女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已经不多了,就如他的亲弟弟、亲妹妹们,对生了他们,养了他们的父母,感情的那份淡漠,让他心冷齿寒。

    自此以后,杜陵的心理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过去当颦儿要求杜陵亲吻的时候,他总是极力躲避开颦儿的嘴唇。但此后,一早一晚颦儿和他道别,要求他吻别时,他变得非常主动,而且自觉地迎合着颦儿送上来吻,吮吸着颦儿的嘴唇、舌尖,而且多次把颦儿亲吻得喘不过气来,不仅如此,他还对颦儿的身体产生了触摸的渴望,主动抚摸。事后也没有了羞耻、罪恶的感觉。他想,人是一种多么有趣的动物啊,事物的实质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只是一个称谓的变更,竟让人的心理翻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从内心感谢颦儿为他们的爱情排除了心理障碍。有一次,临睡前,他们在狂吻之后,杜陵反复搓揉着颦儿的乳房说:“我不想离开你了,今晚我不想离开你的屋子了,我想------”

    “你想什么?”颦儿明知故问,逗他作乐。

    “你做我的妻子吧。”

    “怎么可能呢?爸爸,我们是父女关系,你要乱伦么?”颦儿一本正经地道。

    “我不许你再喊我爸爸,否则,我要生气了。”杜陵红了脸。

    “你不是说这只是个称谓,叫什么,其实没有关系么?”颦儿一本正经地继续逗他“不,有关系的,”

    “有什么关系呢?教授,请给我讲讲,我洗耳恭听。”

    “颦儿------”杜陵局促的满脸通红。

    颦儿哈哈大笑起来。杜陵猛然领悟颦儿在拿他作乐,羞惭顿生,一个心理学教授,教了一辈子心理学,却不懂得实践中的具体应用。颦儿是个多么聪明的女孩子啊,她虽然没学过心理学,却懂得心理暗示对人的心理产生的影响,并且能够巧妙利用。她是在告诉他,她暂时还不想放弃自己,或许她在等待一个什么契机,也或许她是在考验自己的真诚吧,他羞惭地离开了颦儿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杜陵不能入睡,胡思乱想着,他想,孔子说,明不正,言不顺,这句话在心理学上也很有意义,名和实其实没有必然的内在联系,有时甚至是南辕北辙的。而人们所以注重名,在于名给他们带来的心理暗示和它的牵引力,他又想,唐高宗如果直接娶了自己父亲的妃子武则天,唐玄宗又直接把自己的儿媳杨贵妃娶过来,别人又能奈他们如何?如果谁敢说三道四,,可以割掉他他们的那颗会说话的头,先出家、然后迎娶,难道这样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么?没有。这也是一种心理的暗示,我并没有娶父亲的妃子,或我没有抢儿子的老婆,我娶的是出家的尼姑,这也同时是在向世人暗示,不要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也因此取得一种良心的安宁或心理上的平衡。有一种人好占别人得便宜,拿你的东西只给你很少量的钱,但你白给他又拒绝,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我没沾他的便宜,我给他钱了。颦儿效法古人玩儿的这套把戏,竟也对他杜陵的心理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是,仅仅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迎娶颦儿了吗?恐怕不那么简单,这里面还有个舆论和声名的问题,杜陵可没有李唐父子们的权利,随便割去那个非议者的头颅。他只能听着忍着,这样的指指点点他可受不了,再说一个为人师表者,有了这种名声还怎好意思上讲台啊?他觉得应该考虑辞职的事,可是他辞了职,靠什么生活呀,做体力活没力气,做脑力活儿又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虽说裴多菲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话,但不吃不喝恐怕谈情说爱也没了力气,这可如何是好?想到现实的生计的问题,杜陵好一阵忧虑。

    杜陵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该不该把自己和素素的那次艳遇的事告诉颦儿呢?夫妻间应该忠诚,既然想与颦儿做夫妻,就应该尽忠诚的义务,把这件事对她说了吧,这也是一种表明心迹的办法,也可以说成是一种心理暗示:我是把你当作夫妻对待,才向你坦白自己的隐私并请求谅解的的,这也表明了我对你的忠诚。

    过了几天,杜陵先和颦儿谈辞职的事和自己的忧虑。

    “颦儿,我不想在大学里教书了,我想换一份工作。”杜陵说。

    “因为什么?怎么突然想起换工作,是在你们学校工作的不顺心吗?”颦儿问。

    “那倒不是,主要是----主要是----”杜陵欲言又止。

    “主要是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在颦儿面前还有什么话不好说吗?”颦儿追问道。

    “我-----我-----”杜陵的脸局促的通红。

    “我什么?你快说嘛,颦儿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好讲的?”颦儿催促道。

    “我想和你结婚。”杜陵终于把这句话吐出了口。

    “我早就盼望找你这句话了,我答应你的求婚,亲爱的。”颦儿兴奋地在杜陵的额头上连连吻着,紧接着,两人的*合合在一起,相互捧住对方的头颅长时间接吻着,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才相互松开。

    杜陵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只顾了接吻,竟将想要对颦儿说的话抛掷到了脑后,爱情真是一种疯狂的东西,能让人神魂颠倒,丢三落四,失魂落魄。

    “如果你同意和我结婚,我就想辞职。”杜陵说。

    “和你结婚当然同意,可是这和你的辞职有什么关系?”颦儿不解地问。

    “怎么能没关系呢?颦儿,你想一想,我是个老师,为人师表,却要和自己过去的女儿结婚,这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你说我还怎么往讲台上站?而且你妈妈过去又是学校的副校长,学校里的领导几乎都认识你,我们突然由过去的父女成了夫妻,他们会怎么想我们?猜疑、不屑、嘲讽、鄙夷的目光会杀死我的。”杜陵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这也倒是-----”颦儿想了想说,“那就辞职吧。”

    “可是,我辞职之后靠什么生活呢?我总不能靠你养我吧---再说我还没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坐在家里会憋闷死我的,而我做其他工作有不知能不能做得了,我干什么比较合适呢?颦儿,你替我出个主意,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教书把脑子教傻了了,离开了那个岗位,我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做生意,我不会,而且我讨厌生意人,生意做久了,脑子里想的都是钱,连自己的灵魂都会出卖掉的,出卖良心和灵魂是最赚钱的生意。不做生意,做苦力,我又没有力气,而且担心自己吃不了那份苦,我现在才觉得,离开教书,我就是个废物。颦儿你替我想一想,我干什么比较合适?”杜陵征询颦儿的意见。

    “干脆,你开家书店吧,我觉得这个工作比较适合你,既不用多少苦力,又和做生意有区别,买书,卖书都是明码标价,用不着讨价还价,也没有什么相互的欺瞒,再说接触的多是些有文化的人,你觉得呢?”颦儿想了半天,说出了这番话。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开书店也是需要本钱的啊,不行,我到哪里去找本钱,还是另想其他主意吧。”杜陵否决道。

    “我看你确实教书把自己教傻了,”颦儿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冒失,就大笑起来,又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忘了吗?我这里还有好大一笔钱呢,正好现在能派上用场。”颦儿说。

    “什么好大一笔钱?你哪来的钱?你挣的那点工资也就是维持你自己略有节余,哪里来的好大一笔钱?我再和你说正事呢,都愁死我了,你还在开玩笑。”杜陵忧心仲仲地说。

    “谁和你开玩笑了,你给我的那八十多万元的存折你忘了么?”颦儿只好提醒杜陵。

    “哦,你说的是那笔钱啊,那不能动,那是留给你结婚买房子用的,算是小妈妈和我留给你的嫁妆,怎么可以动?”杜陵再次否定到。那笔钱是周敏去是钱交给杜陵的,是周敏历年著书的稿费和版税,周敏去世后,杜陵把这笔钱如数交给了颦儿,他是想把这笔钱作为颦儿结婚时她和周敏的一点共同的心意。

    听着杜陵这番迂腐的话,颦儿再次笑了起来:“老杜啊,老杜,你的脑子确实出问题了,你也不想一想,现在是我和你结婚,你的嫁妆陪给谁?是不是自己陪给自己,难道我们自己动用这笔钱,为自己的生计着想,这也不对吗?”

    听了颦儿的话,杜陵自己也为自己的迂腐感到可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思想短路,纯属思想的短路,我怎么就把我自己和你结婚这件事给忘了呢,愚蠢,愚蠢,见笑,这倒是可以考虑,那就开家书店吧,咱们也过一回当经理的瘾。”

    开一个书店,杜陵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谋生的办法,尽管他对开书店既陌生又不感兴趣,但既然对爱情感兴趣,就得有所付出。孟子说,鱼我所欲,熊掌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只能择其一种了,杜陵决定选择爱情,为了这份爱情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认了。

    生活来源问题,有了着落,还有另一个问题,素素问题上的坦白交待。在这个问题上,杜陵遇到了麻烦。

    “颦儿,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份上,我觉得有件事情在婚前应该向你讲清楚,不讲清楚,瞒着你,我心里老觉得不踏实,还是说清楚得好,不过你听了以后,千万不要生气,纯属偶然而为,不会有下一次的。我这也算是向你交代问题。”杜陵郑重其事地开场白道,为了缓减气氛,他又说,“党的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才有出路,我现在就是老实交待问题,你必须从宽处理我。”

    “什么事用得着这样大的开场白,你能有什么事瞒我?你说吧,我对你从宽处理就是了。”颦儿看到杜陵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以为杜陵不过是再和他开玩笑,便很不在意地道。

    “我犯过一个错误,不,也不能说是个错误,只是那段日子里,心情太苦闷了,你又离开了我,我情绪很低落,很沮丧,精神绷带太紧了,有崩溃的感觉,就放松了一下-----是这样的,在你离家出走,我父母又相继去世之后,办完他们的丧事回来,到外地讲学时-----算了,我还是不敢说----”杜陵绕了半天的弯子,仍然没勇气开口。

    “哎呀,你饶老来绕去都急死我了,什么事,你快说吧。我不会杀了你的,”颦儿也被杜陵的绕来绕去弄得发急,就催促道。

    “我有一次外遇,是和一个叫素素的女孩-----”

    刚刚交待完毕,颦儿就炸了锅:“好啊,杜陵,真有你的,我离家之后,没有一天不思念你的,可你倒好,在外面寻花问柳,你也太没良心啦-----去找你的素素吧,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出去-----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也不容杜陵分说,就把杜陵推出了屋子,关在客厅,任杜陵怎么敲门都不肯再开,就如他们第一次性关系发生时那样的。杜陵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下完了,颦儿真生气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怎么就不能原谅我这偶尔的一次呢?真不该这么早就告诉她。可是不告诉又不大合适,那不是欺骗她,对她的不忠实吗?可是,告诉她,她又真生气了。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这是真的吗?要是真的,那样我可就惨了,住在一个屋檐下,怎能不见面呢?那就得有一个人搬出去住,可是,谁搬出去呢?当然不能让颦儿搬出去,她在外面,一个女孩子家,寄人篱下,多可怜!那就只有我搬出去住了,可我往哪搬呢?我又怎么和别人去解释我被赶出来这件事呢?颦儿也是,她说好不生气的。说话不算数。杜陵心里好生委屈,政府都说坦白从宽,怎么到了她这里,反而成了坦白从严了呢,看来这事麻烦还不小,但这都是自找的,怨不着颦儿。

    第二天一大早,杜陵要到外地一家出版社谈洽那部心理学著作出版事宜,来不及告诉颦儿,只是留在家里一张便条,便匆匆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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