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五岁时才与朕相见,真一直觉得愧对你,愧对你母亲,所以一直对你,对她娇宠至极,有时候,甚至不惜驳了皇后的面子。”
“可是如意,”萧络加+八一++一叹息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萧如意睁大眼睛,错愕不加以掩饰,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萧络道:“朕以为,朕的意思很清楚了。”
萧如意顿了顿,道:“因为方溯?”
“方溯之名还不是你能直呼的。”帝王冷漠道。
“看来是了。”他喃喃自语一般地说。
“儿臣不喜欢方溯,”他道:“后宫很多人,前朝很多人也都不喜欢她。您说您把我惯坏了,您何尝不是把她惯坏了?她要的,您都给,她做错的,说错的,您不罚。”
“其实儿臣与父皇不该是五岁时见的,或许更早,”他笑道:“只是当时,父皇与方溯在一起,便没有来。”
“谁告诉你的?”
萧络隐隐约约记得仿佛有这样的事,只不过和他在一起的任不是方溯,是鹤霖珺。
鹤霖珺给他推演了一晚上的布防,可能马车经过了云家,但他并没有进去。
“忘了,或许是伺候的下人吧,说儿臣母亲好歹也是明媒正娶进门的,却抵不过一个……一个,”他没说下去,“父皇,您说,您惯没惯坏她?”
“如今就因为她不同寻常的反应,您便疑心儿臣做了什么,”他低笑道:“儿臣做了什么?不过是皇兄受了伤,儿臣替他送了一杯酒罢了。”
“说到底,您还是不信儿臣的,”他苦笑道:“如果今日来送酒的是皇兄,父皇由待如何呢?”
萧络道:“你这是在抱怨朕对你不好吗?”
萧如意眼睛亮亮的,不知道里面是有眼泪还是有什么,他道:“儿臣不敢。”
“您对儿臣好,儿臣知道,儿臣怎敢抱怨?”
他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
到了宫门。
他随沉默的帝王进了宣政殿。
他知道萧络有很多话想问,但他确实,毫无破绽。
“陛下。”内监放下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何太医自尽了。”
萧络没说话,只是烦躁地皱眉。
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他。
“何太医今天配了送到侯府的酒,”内监继续道,在萧络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何太医并没有留书,但是有其他太医翻了医案,那本该活血化瘀的酒……配错了。”
“配成什么了?”他觉得心乱,如果方溯觉得他是故意为之,之前的话都是为了稳住她,那由该如何?
“配成了……鸩酒。”
对外说是活血化瘀的酒,可他们都知道那是鸩酒。
之后会宣称小侯爷急病而亡。
但他们也都知道,那杯酒里,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这样一杯没有任何问题的酒,配错了。
萧络霍然起身。
萧如意下拜,如释重负又怅然地道:“儿臣此身明了。”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脸落下。
“你的事我们回来再说。”萧络对自己的儿子道:“摆驾,去侯府。”
……
月明双手交叠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