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折损王的声誉。
邢汝雪横了萨古扬一眼。“事实就是事实,我没有必要隐瞒。大夫,可以开始检查了吗?”其实,她已经有无法嫁人的心理准备了,她无端失踪那么久,早就声名全毁了,怎么可能还有人上门提亲呢?
唉!不嫁人也好,她实在怕了豪门里的恩怨情仇了。想到她的母亲当初拋弃初恋情人,为了财势嫁给邢老爷做继室,后来又因不甘寂寞与初恋情人旧情复燃,把邢老爷活活的气死,这件事导致她的大哥对她们母女始终不谅解,还一直仇视女人。后来他为了子嗣,先娶了以多产闻名的乔倩;又为了美色,将水莲儿纳为小妾。水莲儿的心地善良,容貌又美,这使得乔倩非常嫉妒她,常常背着她大哥暗中欺负水莲儿,这回甚至将她关进柴房内,存心活活饿死水莲儿;而她为了解救水莲儿,连夜北上,想要通知在矿场的大哥,谁知半路就被--
唉!她竟然落得这种窘境,不提也罢!
“小姑娘,你你是什么时候被--呃侵犯的?”老天啊!他是鼎鼎大名的阿郎大夫耶!怎么这种产婆的差事会落在他头上呢?太有眼无珠了吧!
“昨晚。”邢汝雪微红着俏脸,坦白不讳地说出时间。
阿郎大夫将指责的目光盯向萨古扬。“小伙子啊!不是我阿郎大夫爱说你,你明明已经有两个老婆了,干嘛再去招惹这位女娃儿?现在好了,你把人家的清白毁了,看你怎么交代!”啧!啧!太令他失望了!这小子都已经做了萨古国的“山大王”了,居然还这么不知节制。
“不准无礼!”浩罕跨前一步,发出正义之声。
“啥?!浩罕,你这臭小子敢对我这么大声?!好!我要把你生痔疮的事告诉众人。哼!看你这大个儿还有没有脸见人!”阿郎大夫气呼呼地大声喳呼着,一点该有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阿郎大夫,你明明答应我不说的,怎么现在又说出来了?”浩罕的脸顿时苦得可以滴出胆汁来。
“哼!活该!谁教你说话那么大声,吓坏了老人家我。”阿郎大夫的脸上布满得意,并没有他所说的惊吓表情。
怎么话题又转远了?
邢汝雪无奈地拉拉阿郎大夫的衣袖,提醒道:“大夫,请你快一点。”
“女娃儿,你先别急,我是在替你讨回公道,今天这小子非得给你一个交代不可。”
既然他们同样都是汉人,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她被“外人”欺负呢?一股义愤填膺的情怀倏地涨满他的胸膛。
“我不要那男人的交代,”邢汝雪摇了摇螓首。“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之身。”
听完她的话,萨古扬恼怒地揪紧面孔。“只怕这由不得你,我要完完全全确定你没有怀了我的种,我才会放你走。”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毛病啊?一副视他如蛇蝎、恨不得避他远远的模样,这简直把他的男性自尊践踏在地上嘛!
邢汝雪奇怪地瞄了他一眼,这男人好象还搞不清楚状况耶!要他不用负责还不好吗?他干嘛一副闹别扭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强迫小伙子负责啰!”
萨古扬烦闷地翻了翻白眼,听阿郎大夫那权威式的口吻,好象他真有能力强迫他一样,不晓得他那份过度旺盛的信心是打哪来的,他只知道要是自己不想负责,任谁也无法强迫他,问题是--他竟然想要负责!
“至于你要我检查的那样东西,暂时还检查不出来。”阿郎大夫从药箱里拿出几只药瓶。“这些药给你擦身上的红点。”
“那究竟还要等多久?”邢汝雪泄气地闭上美眸,这时才发觉她已经饿得开始发抖,极度渴望能吃点食物充饥。
“等到一个月后,你自然就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了,这种事急不得的。”阿郎大夫委屈自己再权充一次产婆。“女娃儿,我建议你现在还是先吃点东西,稍安勿躁吧!”
萨古扬以眼神示意中约去拿些热食来。
“我不能在这里待这么久。”邢汝雪在心底暗暗盘算后,以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不如我先回邢家牧场,一个月后,你再派人来问我。”
“不行!”萨古扬咬牙切齿地扯着嗓门嘶哑的喊,试着忽略内心拚命冒出来的惊恐不能!他还不能放她离开!
邢汝雪那双清眸涌起难以理解的盈光。“为什么不行?”
这男人好“番”喔!帮他省事还啰唆那么多!
“总之就是不行。”凶狠的凌厉青光直直射入她的水瞳中,试图威吓她“不战而降”
“你们小俩口慢慢吵,我还有事,先走了。”阿郎大夫摇头晃脑,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我阿郎大夫要去给翟小子疗伤了,唉他的手臂被狗咬了一个大洞,这小子真是丢人啊!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过”
邢汝雪浅敛眉心,冷声嗤弄道:“哼!我已经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你还想怎么样?”这男人激起了她冰封已久的激烈性格。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轻易放你走的。”萨古扬霍地站起来,将走到一半的邢汝雪拦腰抱起,放回椅子上。“我话还没说完,你想走去哪里?”
看到自己伟大的王节节败退,浩罕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他没见过这么不给王面子的女人,王干嘛坚持要留她下来呢?
“王,您吩咐的属下带来了。”中约带着两名侍女出现在门口,他指挥侍女把手上端的膳食搁在桌上。
“你们全下去!”
浩罕与中约对望一眼,决定退下去避避“风头”以免被脾气暴躁的王迁怒。
“为什么叫你的人退下去?”邢汝雪的美眸升起全新的警戒,她的背脊下意识地僵直起来。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萨古扬一眼就看透她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不禁觉得好笑。“你快吃一点东西吧!”
如果不是知道昨晚这小女人达到了高潮,她这副疑惧的态度,会让他以为她不喜欢他们之间的燕好。
邢汝雪瞪着一桌奇怪的肉类,肚子虽饿得叽哩咕噜乱叫,但是没匙、没筷的,叫她怎么吃?用手吗?
萨古扬拿出短刀为她切下一小片肉,解释道:“我的族民汉化还不深,我一直无法说服他们使用筷子,这把短刀先给你用。”
邢汝雪大方地收下他那把古朴的短刀,作为取食与防身之用。“吃完后我马上离开,不会再打扰你了。”她又割下另一块肉片,努力地进食,为待会儿的离开储备力气。
“这里不是你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萨古扬见她还没有打消离去之意,恼火得双眉险些打结。
他悻悻然地步出寝宫,朝两名贴身护卫下令“看住那个笨女人,别让她走出房间一步。”
“是!”浩罕、中约聪明地没有提醒他,他们的职责是在保护他,而不是看住那名毫无价值的汉女。
邢汝雪不敢置信地瞪圆水眸,那男人竟然违反她的意愿,将她囚禁起来,太霸道,也太过分了吧!
她非得给他好看不可!一股冷冷的火光从她的美眸中迸出。
邠风平苑
萨古王走后,整个“邠风平苑”便陷入愁云惨雾中。
拓贺楚如面色灰败地颓坐在椅子上,任她想遍了各种方法,依然找不出替自己“自圆其说”的办法,难道真的要让萨古王认为自己阴险毒辣吗?
“王妃,现在该怎么办?”老嬷嬷闷不住话,率先出声,她早已急得一身冷汗了。
拓贺楚如连惯有的笑容都懒得敷衍老嬷嬷,她烦躁地挥挥玉手。“别来吵我了,本王妃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是。”老嬷嬷不敢再烦她,静悄悄地退到她的椅子后头。
拓贺楚如瞥了老嬷嬷一眼,不耐烦的道:“算了!算了!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她早就心乱如麻,没有任何头绪了。
老嬷嬷娓娓道出她的担忧。“我们如此对待那个汉女,她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也许她现在正跟萨古王告状呢!”她提心吊胆地频频望向门口,深怕随时会冲进来一大堆卫兵,把她与王妃抓去牢里关起来。
“唉!本王妃就是在为这件事烦心。”拓贺楚如揉一揉隐隐作痛的额际,要是被那汉女这么一告状,说所有的主意全是她出的,而不是老嬷嬷,那她维持那么久的娇柔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不如不如”老嬷嬷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
“不如什么?怎么不说了?”拓贺楚如的俏脸涌起了不耐。
老嬷嬷惶恐地低下半白的脑袋。“老身不敢说。”
拓贺楚如的美目一闪,像是明白了老嬷嬷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这里没有别人,你说看看吧!”
老嬷嬷附在她耳旁,献上一计。“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汉女毒死,让她永远开不了口、告不了状。”虽然杀人这种手段是激烈了点,但是总比害王妃一辈子被萨古王厌恶好吧?
“这个主意是不错。”拓贺楚如垂下眼睑,将眼中那抹精光掩藏起来。“但是怎么毒死她呢?而且这种事非得派一个可靠的人来做才行呀!”
“如果王妃信任老身,老身可以去巫师那里拿一点毒药,悄悄下在那汉女的膳食内,包管她立刻毒发身亡。”老嬷嬷为了她一手带大的宝贝,什么坏事都敢做。
拓贺楚如的嘴角浮现一抹几乎无法辨识的笑意。“可是,万一萨古王怪罪下来”
“那名汉女微不足道,谁会在意她的生死?就算萨古王真的生气了,他也找不到下毒之人,王妃请放心。”
“好吧!这件事就交给嬷嬷去办。”楚如把烦恼的事全推给老嬷嬷,心情好了大半,她款款生姿地走到梳妆台前。“嬷嬷,过来帮我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