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台风来了,选择在八月最初的日子里,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麦莎”有梦娜丽莎含笑般的神秘莫测。
“麦莎”来了,海归派一样,她从海上来,千里迢迢的,她要寻找可以依靠的伟岸的陆地。如果风是她的思维,那么雨便是她的表达。她行色匆匆,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来了。我们想象得出她如此急切的心情。
天空定是最先探听到了消息。天空把枯燥的太阳拉进了门里,阳光跟着就被关在了笼子里。然后有一种暧昧的色彩慢慢地涨起来,空气里涂满了朦胧的情调。云朵早就料到有一场悲欢离合的故事将要发生,此刻正如散场的观众,在匆匆回家的途中,播下飘飘扬扬的热泪,它们要为“麦莎”腾出空间。
自然就感动了山河。树木先是轻歌曼舞,继而劲歌猛跳,它们像服了摇头丸似的,在将要体味到“麦莎”的亲吻前,轻佻成一种集体无意识。性格宁静内向的湖水,已不再安稳守己,激动得舞手蹈足,浪花与涟漪便是它们此刻最浮躁的心理。
有一种执着开始动摇。比如一些简易房的屋顶,一片片挣扎着似要探出头去东张西望;比如那些默默的窗户,故作忸怩之态,定想摆脱长久的坚守。比如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兀自翻起了筋斗,翻出人们的心惊肉跳。一向老实巴交的广告牌,也在那里想着法儿蠢蠢欲动。
有一种状态正在改变。比如从窗口落下的一只塑料袋子,比如从树上飘荡而下的一片叶子,比如从孩子手里掉落的一张纸片,它们不再落到它们该落的地方。像是服过兴奋剂的运动员,一个个在空中不能自持,一个三级跳,再一个三级跳,便逃出了你视线的追踪。
人们正在为“麦莎”的到来鸣锣开道。“麦莎”格外亲近海边的人,总是喜欢访贫问苦。于是船舶从海上悉数召回,人群从破房子里全部转移。广播说“麦莎”来了。电视说“麦莎”来了。人们见面都说“麦莎”要来了。于是人们都知道了她叫“麦莎”我们拭目以待,我们望眼欲穿。世上再没有一种等待,像等待“麦莎”那样调动了每一根神经,像等待“麦莎”那样把接待做得一丝不苟。等待布什不如等待“麦莎”迎接普京不如迎接“麦莎”
甚至,我们号准了她的脚步。甚至,我们把准了她的温度。甚至,我们揣测了她的力度。我们知道了她的日夜兼程,她从哪里来?她又要往哪里去?这样的预报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今年第9号台风,8月日时的中心位置在的洋面上,也就是在北纬度,东经度,中心气压百帕,近中心最大风力级以上,目前正以每小时公里的速度向方向移动。预计台风中心将继续向方向移动,最大可能于今天夜间时在一带登陆。”听起来“麦莎”便愈发地显示其苍老与古典。
许多人围着电脑,围着电脑凝视“麦莎”的身影,揣摩“麦莎”的脚步。许多幢大楼里灯火通明,守着电话机,翘首以待“麦莎”的最新消息。他们把心提起来了,他们挥挥手把瞌睡打发了。无数个温暖的窗户里,闪耀着荧屏的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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