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事情。
“啧。”张仟长说:“干脆就让她们找个地方好好呆着,也别来接应了,不拖后腿就够了。”
曲二没有理会。
他将这任务交给河图,其实也存有其他考量。
无论如何,河图等人训练日短,又毫无作战经验,平日里学得再多,都只是纸上谈兵,一旦正面迎敌,稍有差池,就可能伤亡惨重。相比之下,作为接应,即使出现问题,压力也只在他主力这边。
在曲二说出安排时,河图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这是最合理的安排,她没有逞强的道理,只是心中坚定,一定要完成任务。
她和姊妹们说明了情况,翌日,带着舆图和向导,向目的地进发。
同时,曲二也对部下进行了更详尽的安排。张仟长即使心有不服,可碍着曲二身份特殊,仍听命行事,双方便按照计划,向东栅兵露出了尾巴。
果不其然,东栅兵立刻反应,向他们探出獠牙。他们也虚晃一枪,望风披靡。
一切都在曲二意料之中,唯独出乎意料的是,河图并没有及时赶来。
第66章
曲二带兵且战且退,来到约定地点时,身后敌军仍穷追不舍,前方的援兵却不见踪影。
张仟长大骂一声,抄刀和敌人接了几招,打退后,再控制不住脾气,冲曲二道:“你出的好主意!这下可好了!她们倒是跑了,咱们是一个也跑不掉!”
曲二微微皱眉,按下心头担忧,回望时见到大片敌军,面色沉重。
张仟长仍骂骂咧咧:“看他们这劲头,还能再追上半天,要是没有援兵,咱们迟早完蛋!”
曲二道:“想必是路上耽搁了,再坚持些时间。”
“呸。”张仟长怒发冲冠,还想再说,曲二打断道:“如果说不出办法,不如闭嘴,省省体力。”
曲二性情温和,这话已经很不客气。张仟长咽下埋怨,继续作战。
又坚持了一阵,仍不见援兵来救。
张仟长的脸色又阴沉几分,眼看又想骂人,曲二先一步说:“做最坏打算,援兵迟迟不到,我们不能再撤退了。”
“不撤退做什么?援兵不到,我们难道就在这儿等死?”张仟长没好气地说。
“一味逃跑才是等死!”曲二本就挂心河图情况,这会儿也严厉起来,立刻下令:“全体战士,后队变前队!进攻!”
军令顺利下达,整个撤退队伍陡然调转矛头,冲迎来的敌军发动进攻。
敌军一路追到此处,顺风顺水,这会儿突然遭遇猛烈反抗,一时乱了手脚。
邢州兵们心知没有退路,更发挥出穷途之勇,出其不意,将敌军稍稍打退。曲二并不恋战,一击即走,且战且退,而敌军则经几次反复,怀疑有诈,冲力稍减,曲二趁机带兵迅速后撤。
可这时机并不能坚持多久,要不了多久,敌军便会意识到她们已是穷途末路,届时便是一场恶战。
果然,又过了一阵,敌军攻势突然迅猛,仿佛要一鼓作气将她们拿下。
没多久,纸糊的士气退散,邢州兵露了怯,对方立刻察觉,火力集中。
已经到最后关头,曲二当机立断,决定断尾求生,唤来手下几个佰长,正准备吩咐,突然,听到队尾一阵大叫:“援兵来啦——”
“援兵来啦——”
兴奋的欢呼声传出很远,如同浪潮一波一波,袭向队伍最前。
曲二顾不上确认消息是真是假,率先带头高呼,一时间,所有人的声音响成一片,冲向敌军。
混战中,消息真假难辨,远远只望得一片烟尘,仿佛真有兵马前来。这一路本就打得节奏奇怪的敌军当下狐疑,队伍正在进退两难时,河图也带兵来到了曲二面前。
三方势力终于回合。
在推迟许久之后,拧成一股力量,向敌军掩杀。
敌军不再迟疑,立刻下令后退。三方人马装模作样地追杀一阵,迅速收兵回营。
这是一场收尾不算狼狈的败仗。
回到军营,邢州兵便训练有素地开始清点伤亡,报到曲二口中,是血淋淋的数字,于她们本不富裕的兵力是雪上加霜。
张仟长的队伍损失更重,带着一行人怀着满腹怒火找来,撞见曲二出帐,劈头便问:“河图呢?她们人在哪里?”
曲二厌倦了应付,面上功夫也不愿做,只说:“让让。”
张仟长身后士兵犹豫起来,张仟长却无动于衷。
曲二定睛看他,目光如平静水面,重复:“让让。”
张仟长目光一收,到底让开。身子刚刚转过,眼神跟着一瞥,突然,表情狰狞起来。
他上前一步,铿然拔刀。
河图站住了。
刀正架在她脖子上。
“铿。”河图身后,几名士兵立刻拔刀,指向张仟长。
“铿。”又是几声出鞘声响,张仟长身后士兵同样拔刀。
十几个人对峙在此,将当中的河图与张仟长围成一团,锋芒相向,互不相让。
“你贻误战机,军法当斩!”张仟长怒道,手中刀也跟着声音震颤。
“把刀放下。”曲二说。
河图身后,刀锋纹丝不动。张仟长身后,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邢州兵,”曲二又说:“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