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空问:“所以要她们做你的刀?”
昭昧沉默片刻,说:“她们也可以做自己的刀。”
陆凌空皱眉:“什么意思?”
“倘若,”昭昧思索着说:“倘若她们和我,拥有共同的目标,那么,她们的刀锋,将与我同向。我的刀,亦是她们的刀,她们的刀,亦为我杀敌。”
那便是素节姊姊所言的,信念。
陆凌空良久无言。
昭昧问:“你不信?”
陆凌空不置可否,轻哼出一声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昭昧踹一脚地上的尸体,轻巧道:“第一步,物尽其用。”
刺客是娘主派来的,昭昧早有准备,但被他见到与陆凌空的交涉却在意外,故此跟随在后的隶臣并没有打草惊蛇,任他冲到面前,被昭昧当场灭口。
昭昧便带着这具尸体向曲准告上一状,不言明真相,却百般暗示。
曲准无论如何也不能抖出娘主的作为,凭空增添隔阂,自然接住这台阶,诌个合理的借口,明面上将这件事情了结。
暗地里却雷厉风行,昭昧刚从曲准那里回来,就收到他将娘主软禁的消息。
昭昧并不满意。刺杀她这样的罪过,足够娘主去死,可她忍了忍,没直接杀上门去,只敲打敲打曲准,得了交代,就没再追究。
因为曲二要回来了。
或许正因如此,曲准容忍了娘主的挑衅,放她多活几日,只是在房门设置关卡,不许她迈出半步。
然而未几日,整个曲府都是关乎娘主的风言风语。
昭昧问曲准时,曲准轻蔑道:“她疯了。”
她疯了。轻飘飘地三个字。
昭昧问:“怎么就疯了?”
曲准敷衍道:“她平素情绪便不稳定,疯了也不奇怪。”
“哦。”昭昧说:“我想见她。”
曲准道:“疯子有什么可见的。”
昭昧眨眨眼,有些好奇了:“她从前是你的妻子。”
曲准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准如今并无妻室。”
昭昧重复:“我想见她。”
曲准还未回答,昭昧便强硬道:“难不成我连这资格都没有吗?”
这种小事,曲准没必要拒绝。只是在昭昧动身前,他专门叮嘱一位隶臣“先去探问情况”。
过了一阵,隶臣回来,曲准又问:“都安排妥当了?”
隶臣称是。
昭昧不知道他是怎么探问的,又是怎么安排的,总之当她来到房门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好像里面住的并不是一个疯女人。
当房门打开,她走进去,一眼便见到那个安静坐着的女子。她又觉得,这似乎本来也不是一个疯女人。
房门在身后关闭。
门缝中透出的最后一丝光线湮灭时,娘主开口:“公主好大的派头!”
昭昧打量着周围环境,没有回应。
娘主立刻又说:“你是来看我这手下败将如今是何处境吗?”
昭昧又往里间走了走。
“站住!”娘主刷地起身,几步拦在昭昧身前:“你来我这儿,还要人提前‘指点’我。怎么,怕我再杀你一次吗?”
去路阻断,昭昧停下脚步,问:“他指点你什么了?”
娘主冷眼看她:“你戏耍我?”
根本说不通,昭昧也没了耐性,道:“听说你疯了?”
“谁说我疯了!”娘主高声:“我好得很!想我疯了,你就能少个对手?休想!”
昭昧的眼神奇异起来。她实在不能理解娘主的思路,不解之余又多出几分好奇:“曲准说你情绪不稳,所以疯了。”
“情绪不稳?所以疯了?”娘主冷笑着,忽又大笑起来:“疯了!疯了!我是疯了!”
她猛地扣住昭昧的肩膀:“你是来看我这个疯子的吧!那就看啊,看个够,看我是怎么疯掉的!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变成疯子!”
昭昧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不屑道:“我可不是你。”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娘主却像受到天大的刺激,又扑了过来:“你不是我?你也是我!你别得意得太早,你迟早也有这一天!”
她大睁着眼睛,血丝红得吓人,盯着昭昧时,像两个铜铃。
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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