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塔矢!」
「什麽?」
「至少到家打个电话或传个邮件给我?」
「…。」他就这麽想看我生气的脸吗?
「不是啦!慢着发火!你还不是会这样吗?叫我到家、到出差的地方之後都要打电话跟你报备?我只是叫你做一样的事,干嘛气那麽快?」
「…那是因。为。你!!老是无缘无故就被卷入一些莫名奇怪的事件!
坐飞机遇到空难,坐电车还遇到卧轨事件,就连上次只是跟樱野小姐下个棋都可以下到樱野小姐突然剧烈阵痛送她进产房!你告诉我你还有什麽奇怪事件没遇过的!?」
我想起来自己为什麽决定办手机了。
进藤回来日本的第一天说要在棋院随便抓个人下棋打发时间,等我对奕结束。
结果找的人就是正在放产假刚好回来棋院看看的樱野小姐。
对奕结束,我在到休息室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又连络不到他人,害我担心得要命。
还敢说我突然改变主意办手机!?分明就是他这个人意外性太高了!
「樱野小姐那个是好事,不能说是奇怪事──…。」
「…。」进藤在这种时候总是藉口特别多。瞪了他一眼。
「……,好吧…。我承认我是还满常遇到奇怪事件的…。不过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你要知道我也是──喂!哪有人话听一半的!?」
「我要回去了。不想听你讲废话。」
走出电梯来到大厅,电动门自动打开来,我把进藤抛在脑後。
「塔矢!到家给我邮件!」
「知道了!」
***
(光)
看着塔矢回去之後,我搭着电梯回到楼上。
上个星期,接到承熙那个死小鬼打来的电话,告诉我自己终於在公开对奕上嬴过秀英了,叫我洗好脖子等着他痛宰。切,真是只有狂妄不输人的小鬼。
低潮不低潮的,外界的人总是用输赢的多少来断定。
然而我们不是,胜负当然很重要,但是所下出来的每一手包含了多少启发、多少趣味性、多少可能性则是另一个判断的标准,当然这方面的断定其实很抽象。
尽管抽象但身为棋士的我们就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下一盘棋,这家伙会变得很有威胁」。
这时候的输棋顶多只能说是起跑点的鸣枪声,指引着进化之路。
只是…,不论是从外界或是棋士的观点来看,秀英现在的棋…无疑都正处於低潮状态。他的棋少了最重要的趣味性。
不知道是不是*兵役徴招在即的关系,太着急着想拿到头衔的心情反而让他下不出自己该有的水准。
现在的秀英就像挣脱不出某种不知名的箝制,迷失在棋盘里一样…。
「欢迎回来!」
进到房子里,洗好澡的秀英喝着水从厨房探出头来。
「嘿,突然以为自己回到首尔了。我回来了。」
秀英也跟着笑了一下:「呵,对啊。…进藤如果一直待在韩国就好了!我就不用大老远跑到日本来找你下棋,多不方便?」
「嘿嘿~,不好意思啦。」
「塔矢回去了吗?怎麽不留下来,我本来想睡客厅,书房让给他睡的。」
「啊,他明天早上有工作。我说你这小子装什麽乖啊?你只是想把他绑在这里跟你下棋下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