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棋士,想下棋!想下出最强的棋,想下出神之一手;不想不战而降,不想对不起自己的棋。这样难道不对吗?』
『我其实,日本也好,韩国也好,欧洲美洲都没关系,帮哪个地方下棋,站在哪一边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下棋,想在最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下棋。为什麽事情非变得这麽复杂不可?难道不能努力嬴棋就好了吗!!』
臭小子毁了我们的计画,到头来还是一个难以掌控的人。
我们三个无言了。输给这个小子了。
然後发觉…,也许这才是最像进藤光的方法。
没有杂念,没有算计,只是让自己站在「围棋」那一边。
季军让下棋或不下棋的人都知道了,帮韩国拿下奖盃的叫进藤光,是个日本人,他同时正代表着欧洲围棋联盟参加三星杯。
在『为什麽这样一个棋士不把他留在日本反而被流放到韩国!?』的挞阀声中,
理事会这样解释:
『进藤光是个傲慢的棋士,去年年底无视日本棋院无条件直升七段棋士的号招,执意留在韩国棋院当初段棋士,居然还代表欧洲棋联参赛,除了轻视日本棋院我看不出这些行动其他的用意。』
用这些话来帮自己解了套。
这种情形早在预料之中,也是我们之所以要把进藤骂到臭头的最大原因。
进藤光那些好听的话只有当他嬴到最後时才显现得出话里的价值,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什麽都不是」。
庆幸的是,那些发言只帮理事会延长了一个月寿命。
冠军的信服力终究高於季军,就连棋院内部的质疑声也日渐增大,
最後理事会自行解散,於年底进行改选。
只是有时候不免让人想问,
如果三星杯落败了,会失去多少东西,不知道臭小子有没有想过。
哼,假设性的问题没有半点意义。
熄掉手上的烟,挥了一下手,把亮叫了过来,
「亮,最近怎麽样?」
「托绪方先生的福,还不错。」
遣辞用语还是这麽规规矩矩,跟臭小子完全相反。
唉~,不过两个都是围棋笨蛋就是了。
「我问的是围棋的状况。」
「…,很好。」
对我的问题固然有疑问,但回答可就自信十足了啊。很好,这样才有趣!
「呵。待会的开春赛,我会在台下好好看着。」
***
我坐在後台的休息室里,等待着始打式的开始。这时候有人敲门了,打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个前额微秃,脸上挂着笑容的老爷爷,就是本届的理事长,
「塔矢老师!新年快乐新年快乐!让老师久等了!」
「新年快乐,理事长。请不要这样说,我也才刚到不久。」
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
「塔矢老师还是这麽客气啊。请坐请坐!」理事长今井先生比了个请的手势,请我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塔矢老师刚才在走廊已经遇到绪方老师了吧?」
「是。」
「那就太好了,代表着新的一年的开春赛,请加油吧。老身想全国围棋迷过去几个月来期盼着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不过肯定没有老身久,呵呵。到现在已经整整盼了两年了呢。」
今井先生眯起了布满鱼尾纹的眼角,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