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的卖点嘛!」福井还是傻傻地笑了笑。
电梯来到一楼,光压住「开」的按键让福井先走出电梯,此时福井突然停住脚步,僵住了笑脸,对福井的反应感到奇怪的光跟着走出来,往大厅一看。
绪方名人跟仓田天元正不发一语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两个人都面对着大门口。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看着读卖新闻,另一个人则翻着桌上的碁周刊。
平常热热闹闹的大厅这会儿因为有这两个重量级人物同时大驾光临的缘故,就像闹鬼的空城一样,整个大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半个人。一种压死人的沉默弥漫了整个空间。
谣言传得真够快的啊~。在心中惊呼了一声,光对福井说:
「阿福,我有东西忘了拿,你先走吧。掰啦。」
「喔,那我先走了。下次骑车小心点,就算是脚踏车,摔车也是会死人的。」
「知道了,谢啦。」
福井离开之後,光转过身找了一张背对门口面对两个人的椅子坐下。
***
因为对手早早就在中盘投了,使得光结束棋局的时间比大家都早。楼上还在进行着对奕,最短分钟之内应该都不会有人下来。
由於现在的对奕是今天的最後一场,再加上两位大人物坐在这里当门神,几乎可以确定,外面绝不会有人会想踏进这个大厅。
毫无疑问的,这个空间,这个时间除了这三个之外暂时不会有别人。
预告着一场不能公开的对话即将展开。
放下手上的碁周刊,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仓田,
「左手是棋士的生命,我看我再教你写个一百张好了。」
「饶命啊,仓田先生。这样我连右手都会废掉的。」我是右撇子耶,什麽生命不生命的?又想找一堆理由逼我去什麽书法教室了。
「那就学着用脚抓子罗。」绪方振了一下报纸闲闲地搭腔。
「没想到绪方老师还会这种高难度的技术,那我还真得学学呢,下次要开课的时候劳烦通知我一声。煞车失灵,切面还是平的。」
面对绪方的消遣,光也不甘示弱地闲扯蛋了一番。然後又不着痕迹地说出今天这两位大人物之所以坐在这里,最想知道的真相。
对,摔车的原因是煞车失灵,而煞车失灵的原因是煞车线被某人给剪了。
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类「人为事件」对最近的日本棋院而言,是个禁忌。
「说起来,我是第几个?」
「去年九月,芹泽先生爱用的毛笔被剪了毛。为第一件。」
仓田说完之後光折了一只手指头。
绪方则点了烟,坐在一旁吐着烟雾说:「市价万日币的毛笔,哼,不知道用的是啥毛啊。」
「去年十月,桑原老师的鲤鱼池被兔崽子给填了,死了两只鱼。为第二件。」
光接着说,然後又折去第二只手指头。
仓田撑着下巴打量着:「两只鱼居然价值万日币,什麽鱼啊?」
绪方再次吐了一口烟说:「痛快呀,这辈子就属那天心情最舒畅啦!」
接着发言的是仓田,他操着极为悲愤的声音说道:
「去年十二月,忘年会前一天。吃了被下药的便当,害我拉了一整天,错过一年一次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忘年会!!为第三件。
此仇非报,我还叫仓田吗!!!」
面对气势几近鬼哭神号的仓田,光只能默默地折下第三只手指头。
所谓对食物的怨念是很大的,就是指仓田先生这种人吧?
接着是更可怕的人要说话了。绪方操着来自十九层地狱的声音说道:
「去年十二月,忘年会当天…我最心爱的红色跑车被喷成了这辈子最痛恨的颜色──萤光粉红!!为第四件。
死兔崽子居然敢在我的脑袋里刻下这麽不可磨灭的耻辱,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逮到之後老子要让他留下永生难忘的恐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