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阿九暗道不要脸,随即想起昨夜的安倩如,不免就问了起来“安倩如对皇叔的情感可还真是”
“这是交由凤阁的印本,臣这几日就不上凤阁了,就连陛下的书房臣也应该少去。”傅衍坐在阿九床头,托着阿九的手将批好的印本放在她手上。
“为什么?”阿九木愣的接过印本。
“避嫌。”
“为什么?”
傅衍竟然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对着阿九就是一副受尽了苦楚的样子,然后咬了咬下唇,装嗔道“臣真的是冤枉,被朝中大臣流言说臣私藏陛下,迷惑君上,不让陛下早朝,而陛下竟然也来臣的书房翻箱倒柜,不正是也不相信臣的忠心?”
字字句句竟然透露着无比的凄凉和心伤,像是受了莫大的苦楚,听着阿九的心都在跟着颤抖。
阿九拍拍傅衍的肩“皇叔,其实朕是想皇叔才来看皇叔的。”阿九至诚的盯着傅衍,手中握着的印本不觉又紧了几分,说些违心的话可当真难。
阿九后来想了想,她大抵也是想同皇叔说话才去王府的,可去了后才发现,不说话也不要紧,关键的是她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安倩如和皇叔的事。
这个时候更不能提安倩如,于是阿九话锋一转“昨晚不小心听到了点什么?”
“听到什么了?”
阿九顿了顿,凑近了道“那文祥祥当真对安倩如有意思?”
“臣怎敢欺瞒圣上呢!”傅衍虽说的正经,嘴角间却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阿九却是巧的真切。
“皇叔在笑我还是在笑文祥祥?”
“臣是在替文史官开心。”
“嗯!”阿九点点头“的确,文祥祥都二十好几了,竟然还没能将文家的下一任史官给添出来,朕瞧着都心急,就连文祥祥他爹都给朕写了催婚书,说是让朕在帝都内给他找个儿媳妇。”
“陛下的意思是要将安倩如赐给文祥祥?”傅衍挑眉问她。
“不。”阿九摇摇手“像是文祥祥这样的小奸臣,应该赐给安倩如,不过安小姐中意的人可不是文祥祥,是那个隔着帷布说了一堆情话的怀晋王。”
傅衍勾唇一笑“臣听着陛下的这番话,怎么觉得有些酸呢?”
“”“其实朕是觉得皇叔答应过先皇,要忠于朕,自然要等到朕退休了,才能管上自己的事情,所以朕只是觉得,皇叔要是真的同安倩如说了那番话就违约了!”阿九缓了缓气儿“当时隔着帷布时说的那番话,皇叔是想说给谁听的?”
阿九想起先皇驾崩时曾拉着傅衍的手让他忠君爱君护君,昨夜她听安倩如说傅衍拽着帷布之后的她说完忠于她爱护她的时候,阿九就觉得这与他答应父皇的约定是一样的,她才会问,她正等着傅衍的回答,明确的回答,她不想也误以为。
可傅衍扯开了话题。
“那时的陛下又是听谁隔着帷布对陛下说了真心话?”傅衍认真道。
那样认真的眼神让阿九在很多年后都没有忘记,纵然阿九还见过这样的眼神,只是很多年后,她再也看不见这样的眼神。
而很多年前的时候,还在学府的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学府教他们学读的师傅是安太傅和凤阁的黎老,他们的小学堂只坐了他们五个人。
当时的学堂除开他们也有其他官员的子女,先帝的意思是官员之女仍可同样在皇宫内学读,虽说制度如此,但只要才学优秀着也会被师傅看中,将来继承父位为国报效。
小学堂是指以阿九为首的几个皇家贵族的继承人受黎老和安太傅的教学,当时有身为储君的阿九,被当做摄政王在培养的傅衍,将来的史官文祥祥,安太傅的女儿安倩如,还有一个黎老的儿子黎昱。
这样的一个小学堂,这样的五个人,稍稍都长大一点的时候,被文祥祥写在了史书里,阿九偷看了,据说把他们写成了继承人天团。
阿九不懂问起文祥祥的时候,文祥祥说是从沈清和告诉他的,那是阿九第一次听说沈清和。
至于那场隔着帷布说来的真心话,是太傅和黎老特意安排的,阿九不清楚他们的意思,但是阿九知道,这两个老人家在一起商量着事情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这两个人在学堂上因为人老吵架吵不过文祥祥,还筹谋着要把文祥祥卖了。
幸亏阿九抱着两个人的大腿才没能卖了文祥祥,但是这两个人又搞出来这么个名堂。
傅衍问她被谁说了真心话,阿九知道,是黎昱。
黎昱对她很好,一直很好,但是阿九却联合着文祥祥叫他鲤鱼,他也不生气,还替阿九烤鱼吃。
兴许是他们这五个人在黎老和太傅的教育下比较老成,所以很看重谁喜欢谁谁看不惯谁的事。
先帝是在阿九六岁时去世的,但是阿九因为年纪太小,登基典礼是在十二岁之时举行,而在此之前的六年,都是皇叔一直在摄政。
她十二岁登基前一天,那场隔着帷布的真心话就开始了。
她知道站在她跟前的是黎昱,她偷偷看了眼黎昱,被黎昱塞回了帷布中。
当时十八的黎昱说“鲤鱼喜欢阿九。”
阿九这个死不要脸还凑出脸来说,她也喜欢鲤鱼,然后又被黎昱塞回了帷布内。
“明日之后你便是九五之尊,明日之后我便不能叫你阿九,黎昱心重,看不下去阿九被别人带走,所以阿九,黎昱如果走了,有空记得想想鲤鱼。”
阿九并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她出来后就再没见到过黎昱,第二天登基时,他自请镇守边疆,当年培养的这五个人,除了一个安倩如不愿意为阿九效力,其他的都充归国库了,典型的代表就是傅衍和黎昱。
黎昱一走就是六年,竟然也没给阿九来个信,要不是皇叔问起,她只怕也想不起来了,如果黎昱在,一定是她的左右臂,只可惜了当时不懂世事的阿九没能理解黎昱的那番心意。
她没能回答皇叔,只是愣愣的坐着,待到反应过来时,皇叔早已唤了小德子过来,迎她回宫,而皇叔却早已不见了。
往好的说陛下一早就来同皇叔讨论政事,真正清楚的都知道阿九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