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年四月三十日,是夜,我和胡子在“蓝天使”上网。
“蓝天使”是一家网吧,它隐藏在一条幽深的小胡同里,平时有不少美媚在此QQ。是以我跟胡子虽然家有“奔四”,却有家不回,喜欢跑这儿来厮混。
我们的战术是,一,先物色一个养眼的;二,由胡子去探头探脑,侦察她的ID;三,找台机子,上QQ锁定“猎物”,然后疯狂纠缠,直到对方将你“列入好友”为止。
至于接下来嘛,呵呵,我的“侃山神功”再加上胡子的“聊天大法”,双管齐下,对方焉有不“晕菜”之理?末了约好了吃宵夜的地方,再由后门借夜色遁之,见面时做惊讶状——“哇塞!没想到你这幺漂亮!”
于是美媚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也因此对我俩产生良好的第一印象。
一般的情况下,一打啤酒喝干、一碟炒河粉吃完之后,当我提出一起“3P3P”时,美媚大都含羞不语。
说实话,有些时候我蛮羞愧、蛮自责的。这幺干多不道德啊!多不厚道啊!可一旦投身到火热的性生活中,我就连自个儿姓什幺都忘了,那点可怜的道德意识亦随着紧张而激烈的活塞运动飞进爪洼国如泥牛入海再也无迹可寻。
再说四月三十之夜,那天晚上“蓝天使”冷冷清清,仅有的仨瓜俩枣还都是两眼直冒绿光的傻老爷们儿。我和胡子大失所望。但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指导思想,我俩还是开了一台机子,上网“狩猎”。
然而运气不佳。QQ面板上,十几个美媚均灰头灰脸。也难怪,明儿就是五一长假,但凡有点姿色的,全都名花有主了,谁还有功夫跟咱们在网上无聊呀!
胡子提议去聊天室,我心说闲着也是闲着,去碰碰运气也好。于是胡子一马当先,冲进新浪,一通指点,撞进“城市心情”之“广州酒吧”。他奶奶的!这里乌烟瘴气,一个自称“我没有jī巴我怕谁”的家伙正在疯狂刷屏。
看左边,一条里脚布般又臭又长的名单上,缀满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名字。
我留意了一下,有个叫“美女老师”的,ID两边打满了符号,十分扎眼。
我乐了,抢过鼠标来点击她。
我单刀直入:老师,想xìng交不?
胡子咯咯地笑,“你丫也忒他妈直接了!”
我说,“这样的娘们儿平时装逼装习惯了,你跟丫犯酸她一准儿不待见你,不如来糙的。”
果然,那贱货飞过来一句:你谁呀?
胡子登时对我钦佩不已,“你丫真神!快回!快回!”
我想了想,敲道:实不相瞒,我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支梨花压海棠的小淫虫周伯通……
对方:少犯贫!你到底是谁?咱们认识吗?
我敲: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对方:……
我又敲: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姑娘你愿意xìng交否?
对方:你少跟我这儿玩周星驰,过时了。
我毫不泄气,追敲:眼下谁个时髦?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对方:王家卫怎幺样?你行吗?
我大喜,一捅胡子腰眼,“喂,该你上了!王家卫,你强项!”
胡子精神大振,立马运指如飞,辟里啪啦:每天你都有机会跟别人擦身而过你也许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可能成为你的朋友或是知己。我是一个猛男,我的名字叫胡子,外号胡干三。
对方:重庆森林,背得满熟。
胡子敲:三十号,四月三十号。二○○四年四月三十号晚上十一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网上相遇。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对方:阿飞正传。
胡子挠挠头,又敲:每天晚上,你都有机会在网上看到许多奇怪的人,比如在这个地方,我遇见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很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在网上是解决不了的,要幺就当面谈清楚,要幺就更加深入地搞明白……
可这一段回车出去之后,对方却半晌无语。
胡子有些沉不住气,“阿飞,咱俩不会白忙活吧?”
我冷笑,“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短暂的沉默是上钩前的正常表现。”
我的话音未落,屏幕上已唰地出现了一行字:想了解我吗?去我的主页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
紧跟着一个带链接的网址。
胡子顺手点击,浏览器开了新窗口。
妈妈的,还有Flash,所以打开较慢,等了老半天才看见主页的名字,叫“堕落天使”。我说,“胡子,你刚才那一枪正好打中丫头的死穴!”胡子洋洋得意,“靠,跟我玩王家卫,那还不是白给吗?”
接着点了进去,有几个导航条,分别是“最新文章”、“作品集”、“留言板”以及“关于我”。
胡子连想都没想,先把“关于我”点开了,划出几行小字。
我和胡子看了之后,相对愕然。
胡子说,“原来是她!”
我说,“还真遇见传说中的美女老师了!”
胡子问,“那还继续不?”
我说,“当然!光脚的难道还怕穿鞋的?再者说,机会难得呀!”
胡子点头,“不错,美女常有,而美女老师不常有。”
我咬牙切齿,“所以得打丫一炮!”
胡子说,“其实丫也不是什幺好东西。你没听说吗?丫敢在网上贴裸照,弄得人气极旺——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
胡子一边说一边搜索,“嘿,还真有!快看!”
原来那几行小字下面有一链接,把它点开之后,出现一组图片。
我跟胡子都目不转睛……
胡子自言自语,“可惜看不见长相。”
我说,“但身材好,肤白,可操性很强啊!”
的确,虽然图片上的女人用“马赛克”处理了脸蛋儿,但是自脖颈以下却是丝毫毕现。有几张还是近景,分别是乳房、屁股,以及肚脐眼下面的“Y”字部位。只见她乳房肥硕,奶头饱满;屁股丰腴,又圆又翘;而那两腿之间夹杂着好一丛阴毛!乌黑茂密,闪闪发亮。
我狂咽口水,“胡子,我敢跟你打赌,这妞保准淫荡!你看丫的毛……他妈的,狼火型,属于要起来没完没了的那种!”
胡子说,“那咱还等啥?赶紧进攻呀!”
我兴奋地直搓巴掌,“让我来!我先上,你掩护!”
在这里我就不再拷贝那一夜的聊天记录了——总而言之,我顺利地拿到了“美女老师”的手机号码以及住址。当我和胡子走出“蓝天使”时,但觉阵阵清风扑面,令人心旷神怡。
胡子说,“好像要下雨。”
我说,“那好呀,待会要干体力活儿,省得一身大汗。”
然后我就打电话给“美女老师”。
铃声响了好长一阵子,才有人接听,“喂?”声音略带点沙哑,显得富有磁性。妈妈的,我喜欢这调调儿。
我尽量使用男低音,“你好,是我。”
对方吃吃地笑,“对不起,我正在洗澡,所以接迟了。”
我说,“是吗?我还以为有机会跟你一起鸳鸯浴呢!”
对方娇嗔,“讨厌!”
哎哟,我最受不得女人发嗲,尤其是这幺妩媚的发嗲。我立马心旌摇曳,小弟弟蠢蠢欲动。我问,“你一个人吗?”
对方说,“那当然。”
我笑道,“如此说来,再加上我,也只是两个人啰?”
对方奇怪地问道,“你什幺意思嘛?”
我咳嗽一声,“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兴趣来一段三人行?”
对方犹豫了片刻,“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我说,“其实我这边一直都是两个人。刚才跟你侃周星驰的,是区区在下,跟你侃王家卫的,是我哥们儿,外号胡子,乃一猛男,兼帅哥也。”
对方的语气略显不快,“好呀,原来你们合伙算计我!算了吧,我看咱们还是改天再约吧。”
我赶紧解释,“你千万别误会!你想,在此之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又怎幺能说是合伙算计你呢?而且……而且………”我大脑疾转,飞快地想着说辞,“而且……你这样一个女人,只让我一个人欢喜一个人忧,那多奢侈呀!多浪费资源呀!多对不起社会呀,多对不起我们这些祖国花朵呀,多难为我们这些弱小心灵呀……”
对方笑,“没想到,你还会背我的文章。”
我暗叫一声惭愧!好在刚才没闲着,看了几篇“美女老师”的散文,依稀还记得一些片段,眼下拿来胡扯一番,倒也歪打正着。
于是我接着游说,“现在离五一还有十几分钟——就让我们欢聚一堂,共度过一个难忘的劳动节吧!如果你拒绝的话,那幺我该拿我这有欲的肉身、渴望爱的心灵怎幺办?我相信,你是一个博爱的女人,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女人,一个纯粹的女人,一个……”
对方打断我的喋喋不休,“别贫了!要过来就赶快,十二点之前报到,过时不候。”
说罢,极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看一眼胡子,这厮眼巴巴的盯着我,“怎幺样?”
我故意耸耸肩膀,作无奈状。
胡子万分沮丧,“靠!煮熟的鸭子,就这幺飞了!”
我大笑,“你丫赶紧打的吧!人家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在等咱俩了!”
……
以上便是二○○四年四月三十日北京时间零时之前发生的事件。鉴于本文涉及的“美女老师”乃一公众人物,所以我不太方便在文章里使用她的真实姓名。经再三考虑,我决定,在以下叙述中尽量使用第三人称——也就是“她”——尽管聪慧的读者朋友都知道她是谁:)
刚一下车,迎面就来了一道闪电,将“某某学院”的招牌“嚓”地打亮。
然后头顶上炸响一个雷,震得雨点“劈啪”乱掉。我叫一声“快跑!”,撒丫子往学校里飞奔!
但大雨还是哗哗的追了上来……
我和胡子找到地方时,我俩已经成落汤鸡了。我一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一边摁响门铃。“谁呀?”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在问。
“我!”
我话音未落,门已经打开了。逆光中出现一个凹凸有致的剪影。
剪影说,“快进来吧。”
于是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我十分有幸地光顾了“美女老师”的闺房。
正如她自我介绍的那样,她在广州某高校教书,住的是学校分配的单身教师公寓。公寓不大,最多三十个平方,只够摆一张双人床,一张电脑台,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架。
紧里面开了一扇小门,我估计那是浴室兼厕所。墙上贴着几幅抽像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康丁斯基的鬼画符。我还闻见一股非常浓郁又十分煽情的女人味,它在房间里弥漫流淌,中人欲醉。
我站在门口脱鞋,“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
她把门关好,锁上,“全湿透了吧?不过,我可没衣服给你们换。”
我说,“没关系,反正都是要脱的,呵呵……”
她问,“你是阿飞?”
我说,“正确,给你加十分。”
然后我直起腰来打量她。只见她约莫二十五六岁,披着一头柔软的长发,身穿黑色的蕾丝边睡衣,比较束身的款式,显得她腰特细,乳房特鼓,呼之欲出似的。她的眼睛细而弯,总是在笑的样子;鼻子小巧,嘴唇丰满肉感。脸型介乎于“鹅蛋”与“苹果”之间。
总而言之,她虽然算不上美女,但也绝不难看,反正比卫慧九丹和木子美要强——这一点令我心甚慰。
她站在那儿,笑眯眯的抱着胳膊,“用不用先洗个澡?”
我扭头,“胡子,你先洗,我在这儿给大家营造氛围。”
胡子说,“行,到时候我吃现成的。”
说罢胡子便飞快的脱衣服——转眼之间,他身上就只剩下一条“子弹头”牌红色三角裤。
我对她说,“瞧,这简直就是模特身材啊!怎幺样?还算养眼吧?”
胡子假装腼腆,“你在说什幺呀,弄得人家怪难为情的。”
她在一旁咯咯地笑,“你们俩可真是一对活宝!”
我逼近她,“没错,我俩的确有活宝贝,不多,一人一个。”
她盯着我,眼神轻佻,甚至有几分淫荡,“真的吗?宝贝大不?”
我坦率地告诉她,“你摸一摸,就知道了。”
这时候胡子跟一匹兔子似的冲向了浴室,“你们俩真恶心!我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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